不过,显然这丹青火比我的更加精纯,丹青火入门之时便是红色,随着功法造诣的加深,火焰的颜色会愈加纯净。
如今我已将丹青火修炼到了无上之境,但火焰中依然会有一丝丝不时掠过的红色杂质火焰。
但是她背后燃起的那轮弯月上的丹青火,却是无上至纯,与我相比,有过之无不及。
我看着她背后燃起的丹青火,心中一片震惊。
都说相由心生,魇由欲化,而如今这个女子在我梦中的话显然是有条不絮,她似乎并不是我的梦境所化,而是..........真的存在这么一个人,就在这片大漠之中,看着我,告知我她所想要的一切。
如果她真是龙神的话。
那我怎么会是龙神的后裔?
如果我没有过在北陵的岁月,在天帝的那番话下,真的遇到这般的场景,我兴许会立刻相信我是龙神后裔的这件事。
可我始终记得,我在幼年时的确是一只浑身长着黑色羽翎的朱雀啊!
看来这终究是梦而已。
我放下心来。
背后的猩红弯月上,那燃烧着的纯青色火焰渐渐消褪。
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那女子回头往后看,半个侧脸轮廓分明美艳妖冶。她面色冷淡,哼了一声,眼里猩红渐褪,不屑的说道:“算了,湛云这小子也不过是一个废物罢了,亏我往日还那般教导过他,如今竟然是这般不行。”
说完,她转回头,似乎还想对我说些什么。可刹那间,在我怀里的赤炎伸了伸抵在我胸口的手,拽住了我的脖子,抱着我蹭了蹭。
我从梦中醒来,睁开眼睛,头顶是一片柔软黑纱,四周已经有渐渐的光线,该是天亮了。
赤炎依旧窝在我怀里,她睡得倒是香甜,全然累坏了似得,又长又白的玉腿支棱着,把我一条腿给抵在中间。
下面可真是带着一丝微疼和说不出的酣畅淋漓,让我浑身疲软,只想接着这一夜的酣眠继续睡过去。
我微微放下心来,也抚着她的头发,头抵着她的额头,慢慢重新入睡。
可睡意朦胧间,我突然心神微动,像是有什么东西从脑海里一闪而过,快的让人看不清。
湛云这个名字,我似乎在哪里听过?
思考了半响,我在费尽心思想起那个名字背后的主人之后,顿时脊背发凉,浑身冰冷,惊骇万分。
世人常说,东乌帝君是与天地同寿的远古神邸,俊美非凡,为人低调,几乎不怎么出世。
他不喜热闹,也不喜欢被万人崇拜万世来朝的感觉,便一直呆在天宫之中饮茶游走,把玩奇花异草,几乎不曾外出见人。
世人尊称他为东乌帝君,大家都这么叫他,到最后,天庭里唯一流传下来的称号成了他的名字,而他原本的名字,却早已被众仙给遗忘了。
就连我的阿爹,上一代的战神,若是要他说出东乌帝君的名字,阿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是我却见过这个名字。
那是在,我请求天帝赐婚的那日金殿上。我跪在凝霄殿里,浑身浴血,天帝听着我的述说,我说我什么都不求,奇珍异宝海上仙山都不需要,我只求东乌帝君娶我。
和我诞下血脉,救回二哥。
只是可惜东乌帝君拒绝了。
但是在那一日,我跪在金殿之上,眼看着天帝仁慈而充满悲悯的眼神落在我身上,他叹息着说,重华,你非要这般一意孤行吗?
我持着冲天戟,一字一句,坚定不移。
于是天帝便给我了一本册子。
他让我在上面按下我的血印,就当是契约,让青鸟携着这封信去往东乌帝君的天宫,说明我想要与东乌帝君联姻的意图。
而在那信封上,我看到那沾了血的字迹处,写的是,湛云亲启。
所以,湛云,就是东乌帝君的名字。
那么............如果刚刚那个梦是真的,那这个自称龙神的女子,就该是和东乌帝君在一起吗?
我慢慢的抬了手臂。
我记得刚刚,在龙神意味不明的笑容里,我的手背上出现了一片鳞片。
是龙鳞。
我抬了手,在那昏暗晨色之中,清晰的看到,自己的手背上出现了一片龙鳞。
淡金色,边缘带着润泽的莹白色,犹如镶嵌在我手背上的一块润泽玉石。
怎么会?
我从赤炎的脑袋下抽出那条被她当做枕头的手臂,抬起来试探性的摸了摸那片龙鳞。
触手润泽,却坚硬愈钢铁,摸上去有玄铁一般的冰凉触感,更重要的是,我按了按那片龙鳞,在一再试探之后,终于明确的发现,这片龙鳞,的确是从我身体之中长出来的。
我的身上,为什么在受伤的创口处,长出的竟然是龙鳞而不是羽翎?
难道我真是龙神后裔?
我心事重重的重新躺在赤炎旁边,将下巴抵在她的锁骨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
赤炎终于悠悠转醒,她慵懒的抬了手,理所当然的抓住我的手,五指交缠,慵懒的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道:“阿九,怎么了?”
我抵着她的额头,满心焦躁终于放松了片刻,朝着她举起我的手。
视线昏暗,虽然外面必然是日上三竿,但是这大殿里面黑纱重重,没多少光线透进来。我拧了个响指,原本昏暗一片的房间内,立刻燃上一片青色的火焰。
赤炎稍微伸了伸懒腰,曼妙玲珑的曲线如玉般完美无瑕。我看着她微微睁开眼眸,看着我放在她面前的手背,原本漫不经心的视线一顿,顿时僵住了,好奇的抬起手来,看我一眼,眼光迟疑,伸手触了触我手背上的龙鳞,迟疑的问道:“这是什么............龙鳞?”
想必赤炎比我更加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