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间,似乎有人推门进来,抬头望去,竟是尤里安的笑脸。正想问他去哪里了,突然一个激灵,惊醒了。她睁开眼睛一看,不由失望,原来只是是个梦。
小睡一会儿,严欢回来了,拎着一个手提袋,里面全是顾娅要求的东西。
严欢帮她把梳洗用品放进厕所,又整理了一下衣柜,忍不住好奇,问,“你昨天怎么来医院的?”
“自己喊出租车。”
“不是尤里安送的?”
“送毛,这家伙人间已经蒸发了。”
听见她话有怨气,严欢八卦地问,“怎么了?”
于是,顾娅挑重点将昨天的事情说了一下。
严欢摸着下巴分析,“他不在家倒是很正常,就是不回你短信这个有点奇怪。就算他昨晚没瞧见,今天也该看到短信了吧。我们外人看起来,觉得他挺在乎你的呀,看见了不回,这不科学,除非……”
顾娅心一跳,忙问,“啥?”
“手机不在身边,要么就是手机没电了。”
“切,我需要他的时候,他就手机没电,这世上哪有这么狗血的事?”
“嘿,这世上还真有这么多狗血的事情!尤其在你身上,狗血的巧合还真没少发生。”
顾娅被她堵得语塞。
严欢话锋一转,又问,“男人靠不住,可你还有基友,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
“你住得远,而且你又没车,帮不了我多大的忙,所以我就不想麻烦你了。”
严欢一听,顿时不乐意了,“怎么麻烦了?我可以打车过来,陪你去医院,多一个人在身边,总会有个照应。我是什么样性格的人,你还不了解吗?你有难我不拔刀相助,我还有脸在你面前再自称是患难与共的好基友么?”
一番话说得顾娅很感动,一把搂住她,道,“有你这话就够了,我领你的情。”
“我说这话可不是要你领情,而是我本来就这么想。”严欢放柔了语气,道,“虽然我也不是万能的,但是能做到的,我一定会尽力。”
“我知道。”
严欢平时大大咧咧,很少说这样肉麻的话,所以表达了中心思想后,便转开了话题,问,“那你现在还疼么?”
她摇头,“等着就诊的时候,疼得死去活来。等轮到我的时候,就已经不疼了。”
“哈。看来就是你人品太差,所以上帝来惩罚你。”
顾娅不满地白了她一眼,幽怨地道,“我明天就要挨刀子了,你还要嘲笑我。”
“非得开刀吗?没有保守治疗法?”到底大家都是同根生,连想法都差不多。
“没有。医生说石头已经很大,刻不容缓。”
“也好,早点开掉,省的以后再受罪。对了,你去学校有什么消息吗?”
“有好消息。他们破格接受我入学了,不需要APS。”
严欢真心替她高兴,“真的?那太恭喜你了,至少了却一桩心事。”
“可不就是。”
“那语言考试呢?”
“这个倒没提到,不过听他们的意思,可以先发有条件入取书,等考出德福,再去正式注册。”
“嗯,这样也可以。拿着入取通知书你就可以去申请学生签证了。”
“可不就是。”
严欢提议道,“等你一切都搞定后,我们得开个爬梯好好庆祝一下。”
“必须的。”
严欢停顿了下,突然问,“你会不会打电话给渣男?”
“嗯?打给他干嘛?”顾娅不解。
“毕竟是他介绍你去这学校的,和他说一声。”
“需要吗?”顾娅道,“其实在我心里,我早把他当路人了。”
严欢道,“既然路人,那就高姿态地谢谢他,请他吃一顿饭,顺便告诉他,没他你照样活得精彩。以后,你找到男友,还要谢谢他当日甩你之恩。”
顾娅沉默。
当初喜欢他的时候,轰轰烈烈,千里迢迢她也前往。可现在没感觉了,尽在咫尺,她也懒得去见。
见她不接嘴,严欢耸了耸肩,道,“我只是随便一说,该怎么做,你还是得自己把握。”
两姑娘聊到七点,护士进来清场,严欢不得不走。
“明天下课我再来看你,祝你手术顺利。”
顾娅嗯了一声,恋恋不舍地和基友告别,一个人在医院也太无聊了点。
稍微梳洗了下,换了一件睡裙,手机突然响了。顾娅吓一跳,忙拿起来一看,居然是尤里安的回复来了。
他在短信里问:什么事?
顾娅回答:我差点死掉。
他回了个笑脸:我也是。
见他和自己说笑,顾娅顿时没了撒娇诉苦的心情,他年龄还小,什么也不懂,温柔体贴更是沾不上边。反正现在最难受的时候已经过去了,还不如让这一页就此翻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