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现在还安稳吗?”之前这人没出现时,听尚亦澜提过边关那些外族也颇有些异动,一旦有战事将起,这人肯定要奔赴边关,所以俞晨才关心地问。
“暂时没有大的动静,只不过是小打小闹,晨哥儿……”他身为武将面对的情况自己也知晓,所以看向俞晨的目光含带着抱歉,晨哥儿想过安稳的日子,但除非天下大定,恐怕他无法满足晨哥儿的心愿。
俞晨睡了一觉肚子也有些空了,自己也拿了一条烤好的鱼慢慢地撕着吃起来,眯着眼说:“我不是第一天知道你是做什么的,如果你真的抛开家与国,那样我也会瞧不起你,只要记住保住自己的小命活着回来就好,否则,也许过个几年我就会将你完全抛在脑后了。”
上辈子的杀戮太多,这辈子他并不想卷入那些战争中,所以如果骆晋源上战场,他不会随着一起去,他只会在后方守着自己的小家。
“不会!”骆晋源一下子冲动地抓住俞晨的手,“真有战事起,我就是爬也会爬着回来的。
俞晨笑眯眯地看着他的手说:”好。“这动作可没办法让他继续吃鱼了。
骆晋源也看出来了,脸红了一下,默默地拿过俞晨手里的鱼,瞟一眼人剔一会儿鱼肉,然后再瞟一眼人,俞晨就在边上嗤嗤笑着,笑得这人脸更红了,可就算如此也舍不得把眼睛离开,直到将一条鱼的肉都剔到盘子里,送到俞晨面前,俞晨笑眯眯地品尝他的劳动成果。
吃好后俞晨泡了壶茶解腻,午后就这么惬意地坐在河边吹风的日子,对于骆晋源来说相当难得,可感觉因为身边的人意外的好,就连俞晨也将在庄子里做客的韩海珠抛在了脑后。
李管事匆匆赶过来,面上带着惊喜:”县主,作坊里传来消息,他们烧出县主想要的东西了。“
骆晋源冷冷丢过去的目光一下子收了回来,李管事默默擦了把汗,要不是作坊里传来的消息必须在第一时间汇报给县主,否则打死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跑过来的。
俞晨的确非常惊喜:”真的?太好了,走,我们一起去看看,这些人比我意料的还能干,这么快就出成果了。“
后面的话是对坐在一旁的骆晋源说的,这么理所当然的态度让后者极为高兴,嘴角不住地上扬,起身说:”好,正好我今日有空,还没去看过那作坊。“
两人大步离开了,李管事晃了好一会儿头才确定他没看走眼,那真的是侯爷,侯爷居然会笑?!
会笑的侯爷,似乎更加惊悚!
作坊里过来报消息的人仍等在门口,见到俞晨出现后又重复了一遍,俞晨马上牵出自己的马黑子,就要与骆晋源一起出去,被他抛在脑后的韩海珠匆匆跑过来,叫道:“晨哥儿你要去哪里?我也要去!”
面对骆晋源的目光又情不自禁地缩了缩,敬佩这人是一回事,但这人流露出来的惊人气势,可比他那同样在边关杀敌的父亲来得骇人。
“要出去就要骑马,不能坐马车。”俞晨先声明,马车的速度太慢了,他等不及想早点过去看看,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路上。
“没问题,你等我一下。”韩海珠又风风火火跑走,他被祖嬷教养过一阵子,祖嬷不约束他的性子,所以骑马根本不在话下,没一会儿就骑着庄子里的一匹马出现了。
俞晨也帅气地上马,笑看了眼骆晋源,轻夹马腹:“黑子,走!小白留下看家。”
黑子嗷嗷叫唤了声,撒欢地就往外跑,北风打了个算响,才不紧不慢地追上去,韩海珠落在最后。
黑子第一个冲到作坊,回头傲娇地对北风显摆,北风却如巡视的将军一般威仪不变,连个正眼都没丢给它眼中的傻马,最后的韩海珠追得辛苦,马车时腿都要软了:“晨哥儿你都不等等我,这作坊里到底有什么稀奇的东西让你这么着急?”
二管家早早就出来等县主了,没想到侯爷也亲自过来了,笑得合不拢嘴,殷勤地说明这段时间作坊里的情况。
买下这个作坊是骆晋源作的主,知道晨哥儿是想用来做什么,当初只是晨哥儿想要,他就买了,反正那些银子等成亲后都要交给晨哥儿保管,但是能这么快出成果也出乎他的意料,他也极为高兴,因而示意一管事少啰嗦赶紧在前面带路要紧。
二管家拍下了自己的嘴巴,不过又尽职地提醒了一声里面太热,他去将几位老师傅叫出来。
见二管家走开,俞晨才解释:“是用来做透明琉璃的,作坊里的人说烧出来了,我跟晋源特地地过来看看。”
韩海珠还没表示自己的惊诧,就见二管家又返转过来,身边跟了两个老师傅,其中一个人手里小心翼翼捧着什么,神情都非常激动。另一人见到俞晨就激动地叫道:“县主,真的烧出来了,没想到按照县主说的办法真的能烧出这种不带气泡的透明的琉璃,而且……”下面的话因为见到一旁陌生的人又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