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衡手里审过不少细作暗探,连那些人的口都能撬开来,又何况这些没有受过正经训练的乌合之众,这也是他要将那四人带进后山的原因,免得半夜这几人的惨叫声吓着了园子里和村里的人。
“有两人自称来自京城承恩公府,另两个是他们从道上找来的,只知道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的。”卫衡的脸色非常凝重,万没想到竟和承恩公府扯上联系。
姜嬷嬷狠狠倒抽了口气,承恩公府,那是后君的外家,晨哥儿怎会和承恩公府结下仇?
“您别紧张,”卫衡干巴巴劝了一句,又解释起来,“我也觉得晨少爷不可能和承恩公府有什么牵扯,所以追问了缘由,才知道想害晨少爷的人是承恩公府刚认回的一门亲戚,我听他们两人的描述,仿佛是晨少爷原先在丰安县的那一家子,说顾家的夫郎是什么舅老太爷失散的后人,并且得宫中后君看重,不过我听了后觉得里面有很大的问题。”
那两人起初出言威胁他,可卫衡却是在骆晋源手下做事的,对京中的权贵也略有了解,承恩公府与后君之间的关系可不怎么亲密,如今有侯爷在,承恩人府谋害别人性命的事闹出来,指不定谁落不着好呢。
再说,这些人偷偷摸摸过来害人,谁知道这其中是不是藏了见不得人的勾当。
吴熊等人起初听到承恩公府时还吓得腿软,不料紧接着就被卫衡的手段吓怕了,见卫衡连承恩公府都不放在眼里,对那位卢表少爷的来历更加好奇了。
“这怎么可能?!”姜嬷嬷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如此,想了想又连口否认,“不,绝没有可能的!肯定是搞错了!”
赵家那一家子的来历太清白了,乡里乡邻的,谁还不清楚赵家祖上几辈的底细,倒是晨哥儿这边,姜嬷嬷又倒抽了口气,忙问:“承恩公府的舅老太爷姓什么?问清了没有?”
“姓卢。”卫衡是心细的人,所以把事情问得清清楚楚,也是让吴熊他们佩服的地方。
“他们弄错了!”姜嬷嬷终于真相大白,愤怒道:“晨哥儿的外嬷才姓卢,当初你们将军过来时借用的就是卢家的身份,卢家和赵家绝不会有丁点关系,有的也只会是仇!赵雪,简直欺人太甚,而且怎么敢有这么大的胆子去冒充!”
姜嬷嬷简直不也想象,有心人只要亲自过来调查一下就会一切水落石出,他们难道为着富贵连颈上脑袋都不要了吗?
吴熊等人面面相觑,他们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消息?卢表少爷是冒充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将军?
冒充不要紧,倒是将军的来头仿佛比那卢表少爷更大,吴熊想起那晚的场景还心有余悸,如今看来,将军的身份才对得上号嘛,难怪有那么重的煞气,一个眼神就骇得他腿软,卫衡身上也有相似的特质,不过略有不及。
“这么说他们是占用了晨少爷的身份,还担心事情会从晨少爷这里走漏,所以才来杀人灭口,将身份彻底坐实了?”卫衡总结说,如此看来承恩公府的人也是蠢的,难道不知道调查一番才能认亲?看情形这人走散了可是发生在好几十年前的事了。
“肯定是这样的,那一家子还有什么事情干不出来!”姜嬷嬷咬牙切齿道,“我就说晨哥儿怎会又惹上事情的,分明是别人找上来的。”之前酒馆的事情后晨哥儿分明说过已经解决了,近一两年的时间内都不会再出事。
“哼,真的假不了,同时假的也真不了!看来那几人得留着,先弄份口供让人快马送到京里,让晨少爷有个心理准备才行。”卫衡说。
“对,就该这样,你快去办吧,这事你比我一个老嬷嬷精通。”姜嬷嬷心说幸好有卫衡这样的人留在园子里,否则虽然晨哥儿不在这里,但昨夜园子里的其他人恐怕也落不到好,想想也真险。
卫衡点头,转身去办事,吴熊想了想,屁颠颠地跟过去,主动请缨去京城送信。
他心里这时得意非常,甭管什么承恩公府,先攀上那什么将军再说。
卫衡知道最好由自己将信送过去才好,但就担心那边再有什么人派过来,园子里其他人可不顶事,也人得将事情托附给吴熊,等他将京城送信的地址报出来时,吴熊又傻掉了。
京城英武侯府?!他没听错吧,就是那原来的虎威将军府?!
在卫衡怀疑他是否能将他差事办好时,吴熊一蹦三丈高,将信塞进怀里拍胸脯保证:“放心吧,虎威将军可是我最崇拜的将军,这次就算我自己小命不要了,也绝对会把信送到。”
卫衡这才放他走,在吴熊兴奋地跑掉影子都不见了时,卫衡才勾了勾嘴角,心说之前故意露了些手段,就是拿来震慑这些人的,尤其是听到那两人说出承恩公府的时候,他的手段可比平时更狠一些,果然见到吴熊等人的敬畏之色。
承恩公府的舅老爷什么的,他并没有听说过,却没料到晨少爷的身世也不简单。
为着这事,姜嬷嬷在心情平复后特意去寻了杨夫郎,打探赵家祖上的事,尤其是赵雪的亲爹,杨夫郎虽然有些奇怪,但这些事向上了些年纪的人一打听就能知道,所以没什么不可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