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了!他相公被人废了!他要跟一个废人过下半辈子?
张小碗仿佛看到自己未来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他还年轻怎能守着一个废人侍候他一辈子?
送徐富贵回来的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所以之前没人敢上徐家看情况,等他们狞笑着离开后,村里人才跑进去,结果看到两个昏过去的,一个缩在角落里抱着胳膊发抖的,还有一个小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再定晴一看,凡是进来看清楚的人都狠狠倒抽了口凉气,还有人冷不丁地看到那里的情况,惊吓得尖叫起来。
然后,便有人去通知徐老汉让他赶紧回家,家里根本没个主事人了。
等徐老汉跑回家里,徐阿嬷已被人弄醒,正抱着他儿子大哭,几乎让他以为是在哭死人,等看清状况后眼前阵阵发黑,虽没如徐阿嬷一样厥过去,但情况也好不了多少,身体打晃摇摆,好一会儿才看清眼前状况。
“哭什么哭!人还没死呢,快去找常郎中,看有没有救了!”看一个哭丧一个发愣,徐老汉气得大骂,他现在只有一个孙子,还指望着富贵给他多生几个孙子。
徐阿嬷一咕噜爬起来,像是从绝望中看到希望一样两眼亮了起来:“对,找常郎中,常郎中医术高,富贵还有救的,我这就去找他救富贵……”可到底受了打击,走得跌跌撞撞的,左右邻居有不忍的拦住他说:“徐阿嬷,我替你叫常郎中过来。”
出来两个汉子帮着徐老汉把昏迷不醒的徐富贵抬进屋里,有哥儿推了张小碗一把,让他打热水给徐富贵把那污秽的地方清理干净,自己相公出事了总不能让别人替他来收拾吧,谁知张小碗像发傻了一样两眼无神,只知道抱着胳膊嗦嗦发抖。
“是吓坏了吧,换了我恐怕也不能冷静下来。”有人替张小碗说话,觉得情有可原。
“算了,还是让徐老汉替他儿子收拾吧,好歹就他一个还算清醒些。”这人冷眼看了一眼张小碗,向来看不上他的装模作样。
徐大柱和他夫郎过来时,除了站在院子里的人,外面也聚了不少人,这么大的事消息传得飞快,平阳村多少年了没经过这么大的阵仗。
聚在外面的人就小声议论起来,送徐富贵回来的两人说的话不少人听到了,没想到徐富贵竟然跟猛蛟帮的人搅合在一起,真嫌平阳村不够乱的,这种人能惹吗?一个不好整个村子都能遭殃。
“这猛蛟帮里的都是些地痞流氓,惯会耍横的,以前听人说徐富贵跟那个叫什么昆哥的混在一起,我还不敢相信,听说那昆哥来了后还放高利贷,还不起钱的就抓了人家家里的哥儿抵押,呸,那就是个色胚!”
“我也听说过,有人家被猛蛟帮的人弄得家破人亡。”
看徐大柱夫夫过来了,一个同情他们境遇的邻居家夫郎拦下他们,将徐富贵的事情跟他们说了:“……你们这时候进去,恐怕讨不了好,还是不要太招眼,等常郎中过来给看了再说,唉,你们说说,徐富贵哪来的胆子去招惹猛蛟帮的?”
因为那两人嚣张的态度,听到的人都以为徐富贵有这番遭遇都是因为惹恼了猛蛟帮,是猛蛟帮里的人动的手。
徐大柱夫夫大吃一惊,面面相觑,他们来的路上还讨论过,以为最多是跟人打架闹事,没想到是被人废了那个地方,两人心里倒抽气,可想而知一向把徐富贵当成命根子的阿嬷,这次会魔症到何种程度了,两人这时是进也不得退也不得,等阿嬷缓过神来,恐怕就要拿他们开刀了。
看两人害怕的神色,邻居也知道他们所什么,苦笑道:“你们尽量躲着些吧,别往跟前凑,要我说都是他自己造的孽,要是富贵有大柱你一半知事,又如何有今日的下场。”
“多谢哥么提醒,我们夫夫知道了。”
没一会儿,常郎中被人带到了,后面得到消息的里正也赶了过来,杨夫郎留在家里带小四,这汉子废不废的事他跟着去操心什么,要他说只要不把祸引到平阳村来,这人废得好!
“阿爹,那位卢少爷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杨文成居然放下了书本,跑来跟他阿爹说话,接过他怀里的小四,熟练地抱着,面色柔和地哄他睡觉。
张桂见状放心地做自己的事情去,他相公跟着阿父一道去了徐家。
杨夫郎嗔了儿子一眼:“有你什么事,你还信不过阿父阿爹的眼光?再不行还有姜嬷嬷,要不改日你自己看看去。”
心知这个儿子虽然嘴上没说,但心里将晨哥儿的恩情记上了,对与晨哥儿有关的事情都很关注,他这个儿子与大成相比其实有些冷情,对自家的亲戚都没那么上心的,幸好知道二儿子不是看中晨哥儿,否则他还担心晨哥儿能不能看得上文儿。
虽然自家儿子不差,但也不得不承认,晨哥儿这样的不是普通汉子能驾驶得了的,倒是今天那位卢少爷,与晨哥儿站在一起极为相称,表兄弟结亲,亲上加亲,那样的人肯定能护住晨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