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面都没露的顾晨更是排在忌恨名单的第一位,凭什么一个不要脸勾搭外汉的哥儿能住那么大的房子,过上有人侍候的日子,这让原本满足于现在生活的张小碗越发不满了,他可不认为自己输于那个不要脸还被赶出府的哥儿,怎能存在这么大的落差!
一经对比,他心里对不思进取的徐富贵隐隐生出不满意,只知道在村里耍横半狠有什么用?能让他过上比顾晨更加富足的日子吗?
“富贵啊,看看你夫郎这是怎么了?外面谁给他受了委曲不成?”徐阿嬷在屋子里带宝贝孙子,看到张小碗回来都没先到他这里来,心里嘀咕了几句就催促小儿子过去看看。
张富贵本来懒懒地靠在里边嗑瓜子,以前家里有大哥在,地里重活都是他干,谁让他从小就长得壮实,又因为从小就有阿爹护着,因此养成了好吃懒做的性子,可在徐家阿嬷看来他小儿子哪里都好,容不得别人挑个错的,长子才跟孩子阿嬷一样专门跟他作对,一看到他就丧气。
听到自己夫郎在外面受了委曲,张富贵马上跳了起来:“什么?!谁敢给小碗受委曲,他么的,让老子知道拿刀去砍了他!”
说着就急急地冲了出去,徐阿嬷在后面看着儿子急跳脚的模样皱了皱眉,儿子是不是把儿么看得太重了?尽管心里有些不舒服,可想想小儿子比大儿子贴心孝顺,张小碗又给自己添了金孙,比大儿子的那个丧门星舒心多了。
尤其是金孙又在眼前,徐阿嬷把心里那点子不舒服抛开,抱着金孙哄道:“乖孙,以后长大了要好好孝顺阿嬷,阿嬷给你买糖吃,咱徐家以后就靠乖孙了,乖孙长大后上学堂考状元,当大官住带花园的大房子,再给阿嬷娶个大户人家的哥儿回来……”
“啪”,两岁的孩子一脚正中他的脸门,小孩没轻没重的力道踹得他差点后仰栽倒下去,腰都快闪了,可小孩却高兴地直拍小胖手,嘴角口水挂了下来,叫着:“马,大马……骑马马……”
徐阿嬷知道乖孙是想骑大马,马上朝里喊道:“老头子快出来 ,咱乖孙要骑大马了,你快点出来让乖孙骑大马。”要是不如乖孙的意,这小祖宗能哭嚎上一整天,徐阿嬷可舍不得。
“昨天折腾得腰已经闪了,要骑你让他骑。”躺在里面的徐家阿父没好气地回道。
“骑一会儿又能怎的,一个两岁的孩子能有多大份量?快爬起来,否则乖孙又要闹了。”徐阿嬷依旧催促着,忘了之前两岁的孩子踹得他也差点闪了腰。
小孩没看到大马出来,“哇”地嚎起来,声音响得能把屋顶给掀了。
一侧房里,徐富贵心疼地看着出门还整整齐齐现在却乱糟糟的夫郎,一边小心地哄着他一边咬牙切齿地发狠说:“小碗,是谁欺负你了?跟我说,我找人废了他,他么的,不说咱平阳村,就是整个青宜镇,我也要让胆敢动了你的人后悔莫及!”
张小碗转过身哇地一声哭着仆进张富贵怀里,哭哭啼啼地将委曲说了一遍,没提自己多丢人的一面,只说都是徐大柱和哥么的错,肯定是他们在顾管事面前说了他们的坏话,所以才将他们赶出来,而且还是徐大柱亲自将他给扔出来的,这个大哥有多恨他才这样对待他啊。
“……富贵,大哥太狠了,你看看我这手,皮都蹭破了,身上肯定也青肿了,富贵,我一向敬重大哥跟哥么,可他们……怎么对我没关系,可他们这是不将富贵你当成他的亲弟弟啊,富贵,我替你委曲……”
“什么?他敢?”徐富贵听明白缘由后火冒三丈,将一边的炕桌拍得差点分尸,小心将张小碗挪开后,就冲了出去,“阿父阿爹,你们看看徐大柱他们干了什么,他居然将替你们去看望他们的小碗给抓起来丢了出来!阿父阿爹,这次你们不用劝我,他敢这么对小碗,我跟他誓不两立,我不会再认他这个大哥了!“
被乖孙吵得一个头两个大的徐阿嬷一听就炸了,不巧的把头发又落进小孩手里,没轻没重的力道扯得他头皮生疼,呲牙咧嘴道:”他也!去,把那个混账东西给我叫回来,他反了天是不是!“
”我这就去!“徐富贵逮住放在墙脚边的砍柴刀就跑没影了,那架式不是对待亲哥的,倒像是对待杀父杀爹的仇人似的。
”你快把富贵叫回来,这亲兄弟俩闹起来像什么话?丢人丢在家里就行了,你个老嬷子要让外面人都笑话咱家是不是?“徐家阿父在屋里着急叫喊,他心里比夫郎明白,他们两口子是亏欠大柱夫夫的,可向来宠小儿子宠惯了的,加上大儿子自小就懂事肯干少让人操心,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他为小儿子操心惯了,就把心都偏过去了。
可自家关起门来怎么都行,放在外面他还要面子呢,这个老嬷子昏了头是不是。
”叫什么叫!做人大哥的居然动手对付弟么,到底是谁要脸了?“头发没能救回来的徐阿嬷把火气都冲老头子发去,丝毫不觉得小儿子拿把刀去对付亲生大哥有什么不对,在他看来,小儿子顶多是吓唬一下,只要大儿子跟着一起回来给小碗好好赔个错就可以了。
杨山到天黑时才坐了牛车回来,冬日这个时间村里大多关门闭户休息,可奇怪的是,村里居然热闹得很,不仅不少人家仍有灯亮着,外面还有人聚在一起热闹地说着什么。
回到家里后自家夫郎表情也奇怪得很,时而咬牙切齿,时而又露出诡异的兴奋目光,杨山没好气地拍拍桌子说:”干什么呢?你当家的回来也不知道侍候着点?赶紧的,给我端碗热水过来,让我暖暖身子。“
吹了一路的冷风,要不是怕这个哥儿怀疑他在外面偷腥嘴,他何必要受这个罪。
要知道他有多不容易才从那个小妖精的被窝里爬出来,就为了回来看这个丑哥儿的胖脸,杨山心里越发不耐起来,恨不得早点把那个妖精给接回来,到时一个在灶上侍候,一个在炕上侍候,那小日子不知有多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