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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村里村外_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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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抽了抽嘴角,何尝听不出她说自己的儿子懒,反驳回去道,“都分家了,关我什么事。”

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站在自己地里,沈芸诺沿着昨晚的痕迹继续,手刚碰到玉米,又开始疼了,而且使不上力气,速度比起昨晚更是慢了,宋氏她们换另一方地了,她还在一排打转,宋氏大声嚷嚷起来,“要我说啊,娶媳妇还是要会做农活的,咱庄户人家不是镇上的老爷少爷,娶个好看的有什么用,什么都不会做。”

她意有所指,沈芸诺面色不动,玉米杆高,挡住了她身影,宋氏那种人,你越是反驳她说得越起劲,没必要较真,沈芸诺当没听到似的做自己的事。

宋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也不就得无趣,说起自己三个媳妇的好来,地里干活的人准备回了,听她说得起劲忍不住呛她两句,“婶子说得是,咱庄户人家整天在地里刨土,可不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作风。”

庄户人家不管男女都要下地干活,说亲后的一年可以不用上山,家里的活儿还得做,村里人谁不清楚裴秀一年四季不做饭不洗碗?宋氏瞧不上沈芸诺,他们还看不上裴秀呢。

大生媳妇说话更是直白,“要我看,当闺女福气再好也没用,谁知道成亲后是如何回事,人一辈子,过得好不好,还是靠夫家。”不理会宋氏僵硬的嘴脸,大生媳妇喊沈芸诺先回家,“日头毒了,咱先回,太阳下山了再来吧。”

大生和裴征打小关系好,她自然是向着沈芸诺的。

沈芸诺手疼的已经麻木了,想了想,跟着大生媳妇一起回了,路上遇着韩梅,她淡淡叫了声“大嫂”,韩梅微微点头,背着背篓走得极快。

不想她一会儿就回来了,裴征以为出了事,看她红着脸,试探地摸向她额头,一脸关切,“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沈芸诺搁下背篓,倒出里边的玉米棒子,“我速度慢,先回来了。”

裴征什么人,一眼看出她的不对劲,抬起她双手,拇指的指甲隐隐有血丝,拧紧了眉,随即,眉头舒展,反而松了口气,“以后你就在家,咱家田地少,我一个人就够了。”和她说,她不听,经过这事,知难而退也是好事。

裴征打水替她清洗手指,红肿一片,他不敢用力,绕是如此,疼得她喊了出声,裴征动作更轻了,“里边的脏物得洗干净,贴着肉,愈合得慢,你好生休息两日,过两日就好了。”

说让沈芸诺休息,便是什么都不让她做,沈芸诺哭笑不得,每次搭把手,他便严肃着脸看向她手指,弄得沈芸诺没了脾气。

玉米棒子掰回来了,裴征依着沈芸诺的意思做了有齿的木板和一把小木剑,木剑尖锐,搓进玉米,往下用力玉米落了一排,裴征大致明白了她的意思。

沈芸诺又试了试木板,裴征立即会意,抓着玉米两头,往齿上一滚,玉米粒子掉了大半,便是裴征,也忍不住欣喜起来,有了这个东西,能省不少功夫。

他用的东西,比沈芸诺更知晓如何改进,尺寸,齿,几次改造后,用得愈发顺手,沈芸诺拿木剑将玉米搓出个口子再递给他,两人合力,一整天不到的时间就全部搓完了。

院子小,想着砍回来的玉米杆没地儿放,若再连着下几日的雨,灶房的柴定然不够,裴征花钱买了些稻草,在院子外的竹林里盖了间茅草屋堆柴用,宋氏知道这个消息,拐着弯跑来小院子,坐在院子里的石墩子上,数落他大半个时辰,骂他如何不孝,只字不提那晚关门的事儿。

最终,还是裴征咚的关门声,宋氏吓得才回去了。

裴征从外挑着玉米杆回来,整整齐齐叠在茅草屋里,拍拍手,回灶房打水洗澡,水缸边搁着两个坛子,裴征嘴角爬上一丝笑,沈芸诺泡了一坛子酸菜,另一个坛子泡着从山里寻回来的野鸡蛋,他和她的家,愈发像样了。

院子里的玉米今日就能收起来了,他轻手轻脚的回屋拿了身衣衫,床榻上,沈芸诺和小洛睡得酣甜,他抿唇一笑,悄悄退了出去,洗完澡出来,拿了根凳子坐在台阶上,守着院子里的玉米,连着晴了五六日,一下雨,之前晒的几日就白费了。

倏然,天边响起一声惊雷,裴征收回了思绪,下院子,抓起一捧玉米粒子,挑了颗放在了嘴里,咔嚓声,玉米粒碎了,裴征望向远处的天,白茫茫的一片,他转回屋里,沈芸诺听到动静,睁开了眼。

“院子里的玉米差不多了,我怕下雨,索性早些收回屋心里踏实,你睡着。”裴征抬着柜子,屋小,他和沈芸诺商量将收来的粮食搁在吃饭的桌子旁边。

沈芸诺没了睡意,起身帮他抬柜子,接着两人去院里收玉米,沈芸诺用扫帚往中间扫,裴征用簸箕筛,又一声滚雷后,天陡然变了脸,白晃晃的天瞬间乌云密布,裴征扔了簸箕,先帮着将玉米粒子收进屋,筛的事儿等之后再说了。

忙完一切,两人没来得及喘口气,大雨倾盆而下,雨来得快,院子里晒着的棒芯也来不及收了,屋子里的小洛大声哭了起来,约摸是打雷吓着了,哭声渐大,空气弥漫着燥热,裴征进屋抱起小洛,推开一扇小窗,轻轻顺着他的背哄着。

“这场雨,地里的大豆不用担心了。”裴征和沈芸诺说着话,这时候,裴家院子传来宋氏的怒骂,即便雨声大,也盖不住她的声音,裴征蹙了蹙眉,想着什么,推开了邻裴家院子的窗户。

那日后,他和沈芸诺做什么都不经过裴家院子了,窗户也整天关着,好在当时建院子,裴征多了个心思,在另一堵墙上开了个窗户,平时开的都是这边的窗户。

打开窗户,院子里的景象落入眼底,裴家人狼狈地推赶着玉米粒子,韩梅铲了玉米粒,裴勇端着箩筐往屋里跑,而刘花儿和裴万则不紧不慢的捡着棒芯,难怪宋氏会骂,这么大的雨,收玉米粒子才是正经,棒芯当柴火烧,湿了再晒便是。

刘花儿注意到他的视线,停下动作望了过来,裴征阴沉着脸,放下小洛,出门帮忙,回头对沈芸诺道,“你别出来,雨大,淋雨了对身子不好。”

前几日,沈芸诺来小日子,疼在床上打滚的情形他还记着,明明他走的时候,沈芸诺一切都好好的,回来,一切都变了。

沈芸诺面露迟疑,裴征又加了句,“你去了,娘还是会骂,我去就成。”说着,冒雨冲了出去,韩梅裴勇收玉米粒,他帮着捡地上的玉米棒子,泥泞中,有的玉米棒子陷入了泥地,不是他疑惑的时候,手脚麻利地捡了一箩筐棒子帮屋子里跑,再回来冲裴万怒道,“抢收玉米棒子的时候,磨磨唧唧干什么呢。”

宋氏在一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裴娟裴秀站在上屋的台阶上,朝下边只会周菊捡玉米棒子,两人却纹丝不动,裴征脸上闪过恼意,终究什么都没说,待院子里的粮食全部进了屋,几人狼狈不堪,浑身上下淌着水,裴老头撩起桌上的烟杆朝裴万砸去,大家默不作声,裴万缩着身子,任由裴老头打骂。

看裴老头气得厉害,中间怕是还有事。裴征不欲搅和,抬脚欲回屋,裴老头看出他的意思,叫住了他,“晚上和你媳妇过来吃饭。”

回头,扫过宋氏紧紧抿着的唇,裴征毫不迟疑地拒绝道,“不了,天儿还早着,中午剩了点饭菜,晚上热热就成。”中午沈芸诺做了菌子馅儿的包子,故意留了几个晚上吃,家里有吃的,裴征不想看宋氏脸色。

裴老头抬手打断裴征的话,“过来吃,我有话与你说,你院子里的玉米全抢回来了吧?”其实不问裴老头也知晓答案,若小院子里的玉米没收,裴征不会过来帮忙的,望着屋子里淌着水的玉米,怒气横生,气鼓鼓地瞪着裴万,裴万吓得后退了一步,低着头,缓缓蹲下身去。

“咱家今年的玉米算是白收了,都是你做的好事。”地里的玉米全部收回来了,一家人忙着去地里割玉米杆,眼看着天色不对,一家人往回走,没到院子就下起雨来,裴万躺在玉米堆里,呼呼睡大觉,裴老头气得不轻,雨来得快,眼看着抢粮食来不及了,家里人多,裴老头让人抓着凉席往屋里拖,凉席中央的玉米重,压得凉席坏了,玉米掉在泥地里,裴老头愤怒不止,凉席破了口子,裴万自告奋勇在家里修凉席,到头来成了这样子,裴老头如何不生气?

宋氏舍不得儿子挨骂,双眼幽深的望着裴征,质问道,“你出来帮忙你媳妇呢?看着咱家玉米淋雨,她是不是心里痛快了?”宋氏发髻散了,乱糟糟的贴在脸上,发丝上还滴着水,手指着裴征,气得厉害,“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胳膊往外拐的,咱家玉米坏了,缴税拿不出粮食可怎么办啊,你媳妇怎么不出来帮忙,都是她……”

隐隐似要将一切怪在沈芸诺身上,裴征脸色阴沉,淡淡地瞥了宋氏一眼,眼眸平静地可怕,“娘还是想着怎么收拾一屋子粮食吧,家里都是种地的老手了,平白无故将错怪在旁人身上,说出去不是叫人笑掉大牙吗?”说完,头也不回的回了屋,下次,他也不出来了,分了家,裴家如何做,他管不着。

回到屋里,沈芸诺烧好一锅水让他先洗澡,望着她素净的小脸,裴征脸上有了些许笑,真正关系他的,只有他媳妇了。

傍晚,三人在屋里吃饭,听着上房传来怒骂,夹杂着宋氏的哭喊,裴征置若罔闻,夹了一筷子菌子,大口大口喝着汤,酸菜煮菌子,配着包子,开胃得很,“今日下了雨,山里菌子又会多起来,明早我上山摘了给于宅送去,顺便买点鸡蛋回来。”

他大伯一家搬进青砖大瓦房,请客吃饭,他们总得送礼,家里没有拿得出手的,裴征想着去镇上买,其实在村里买更方便,裴征不想裴家那边来闹,宁肯去镇上。又问沈芸诺需要什么,他一并买回来。

“快入秋了,你去布庄看看可有便宜的布,买两丈回来,给你和小洛一人做身衣衫。”买成衣,价格贵,家里的粮食收了,接下来几日没多大的事儿,正好可以做两人的衣衫。

裴征想摇头,他和沈聪回来在城里买了身衣衫,而沈芸诺,一年多没做过新衣衫了,“行,我记着了。”

三人吃了饭,早早睡去,而上房,到半夜了,声音才渐渐消弭……

翌日,天边刚显出一丝白,沈芸诺就睁开了眼,裴征已经到门口了,他身形高大,蹑手蹑脚的模样甚是滑稽,撑起身子坐了起来,“你等会,我做早饭,下着雨,吃了早饭再进山。”

家里没有蓑衣,裴征惦记着山里的菌子,打算的是去起床直接去山里,听到背后响起沈芸诺的声音,他转过身来,望向滴着雨的屋檐,眼底蔓延出笑意,“我去生火。”

沈芸诺点头,整理好衣衫,准备做三张饼,再给两人蒸鸡蛋羹,裴征干活需要补身子,小洛身子弱,也需补补,她动作利落,刚将饼摊开,门口传来敲门声,屋子里的小洛喊着娘,沈芸诺应了声,握着铲子将饼翻了个面,这才去开门,小洛自己爬下床,站在门边揉着眼睛,早晨的天,风带着丝丝凉意,沈芸诺让他回屋再睡会,门口再次传来叩门声,“谁啊?”

“三弟妹,是我,爹让我过来叫你和三弟过去一趟。”昨晚,一家人吵得厉害,玉米泡胀了,裴老头担心发霉生芽,玉米粒子在炕上烘了一晚上了,玉米棒子还湿着,裴老头的意思,让裴征过去帮忙,韩梅心里觉得不太可能,裴征也有玉米棒子等着搓,哪会空出时间帮他们?不过裴老头指明要她来,韩梅也没法。

沈芸诺推开门,韩梅刚迈进一只脚,一抹浅灰色的身影越过自己走了进去,刘花儿闻着味儿来的,几乎每天都能闻到这边屋里传出的香味,刘花儿馋得厉害,昨晚一宿没睡,看韩梅来这边,她也不困了,悄悄跟了过来。

屋子隔成两间,竟不觉得狭小,刘花儿转一圈,看角落竖着柜子,差不多她胸口高,刘花儿上前就要揭开,被沈芸诺挡在了身前,冷脸望着她,刘花儿摸摸鼻子,悻悻然道,“我就看看里边装了什么,说起来,还是第一次来三弟妹家,三弟妹不介绍介绍?”

调转视线,沈芸诺开门见山地问韩梅,“大嫂来所谓何事?家里还有事忙……”

韩梅已经看见院子里的棒芯了,心里闪过诧异,“你和三弟没将棒芯收回来?”棒芯用处大着,喂猪的人家将棒芯剁碎,煮了喂猪,最不济也能当柴火烧,哪能任由着淋雨的?

“嗯。”沈芸诺不欲多说,牵着小洛去了灶房,韩梅和刘花儿走进灶房,又是眼前一亮,明明不是土坯墙,灶房明亮宽敞不说,灶台背后,用木头堆砌了张长桌子,砧板,调味罐整整齐齐地顺着摆放,往上是橱柜,几个大碗,几个小碗,最让韩梅羡慕的是,灶房干净,地儿不潮湿,和家里的灶房明显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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