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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西装的男人_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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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着白色丝绵睡衣的男人打开自己卧室更衣间的那一瞬间,整个人就跟中了美杜莎的魔法一样石化了。

  这,可,真,是,一,个,可,怕,的,衣,橱。

  满眼花花绿绿的颜色让这间长方形的更衣室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万花筒,你就像是掉进了一个名为爱丽丝梦游仙境的童话故事里的世界,抽象的、波普的、几何的,还有其他一些类似编织花纹的图案遍布在每一件名牌衣服上。

  看看这衣橱,随便翻一下就是奢侈品品牌,奢侈品中的贵族Chanel,Prada,LV,Dior,Gucci,CK等六大蓝血品牌的衣服饰品占据了更衣间的半壁江山,剩下的则被Dolce&Gabbana、Givenchy,GiorgioArmani,Valentino,Versace,Hermes,Lanvin,Burberry等各种让人眼花缭乱的牌子填满。

  “我一定要把这些昂贵的孔雀羽毛都丢出去。”

  贵的不一定就是适合自己的,三十六岁的男人穿上这些花花绿绿的衣服会让铭尘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只孔雀,他甚至怀疑这间更衣室的原主人是不是把钱都花在了购买奢侈品上,才会在这个本应该享乐的年纪还给人做老白脸。

  他翻过自己的银行卡,很不幸的,上面的金额让铭尘感到非常失望,尤其是作为一个服务了豪门世家近十年的男人。

  冲镜子里的自己瞅了一眼,铭尘自言自语的说道:“你一定是个自卑的男人,才会喜欢用昂贵的奢侈品来武装自己,死亡对你而言的确是个不错的解脱。”

  他总不能一直穿着睡衣,在衣橱里好好挑选一番总能选到一套顺眼的西装,保养得极为漂亮的修长手指在衣服上轻轻划过,如同一个正在审阅队伍的国王,衣橱里的每一件西装都是他的战士。

  “你应该感到庆幸,我会让你的下半生像一个真正的明星和贵族一样潇洒漂亮。”手指突然停了下来,男人轻轻勾住了其中一件没有商标的西装,“就是你了。”

  低压的浅云,潮湿的柏油马路,屋外被细雨淋湿的树木泛着油绿,隔着玻璃窗都能感觉到屋外侵入皮骨的寒冷。

  这种天气就应该缩在家里的壁炉前盖着一条羊毛毯子,抱着一只蠢猫或者是蠢狗,喝上一杯热乎乎的可可读一本让人昏昏欲睡的书,而不是被一个毛头小子拖着到外面用餐。

  穿戴整齐,铭尘稍微打了个哈欠扶着扶手从楼上走了下来,在楼梯拐角的地方他就看到了何文瀚的身影,那个高大威武的臭小子穿上了整洁的西服套装,有模有样,活像是一只披上了名为“绅士”皮的虎狼,衣冠楚楚的外表下藏着一颗躁动不安的名为“猛兽”的心。

  听到了铭尘下楼的声音,等得不耐烦的何文瀚转过身朝男人望了过去,目光在触及到铭尘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

  有两团火在眼睛里跳跃着一样,何文瀚舔了舔嘴角,盯着铭尘的样子就像是在打量他今天的晚餐:“花蝴蝶,你那些漂亮的翅膀呢?”

  标准的黑灰色英伦风三件套,这种糟糕的天气里最适合在三件套外面再加上一件有型有款的同色系长风衣,包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绅士而又优雅,优雅而又……禁欲十足。

  “我们可以走了吗?”无视了何文瀚的戏谑,铭尘迈着沉稳的步子走了过来。

  “当然。”手掌轻轻抚平铭尘的衣领,质地优良的料子在掌心留下温暖舒适的触感,何文瀚上前一步暧昧地贴近了男人的脸颊,低语道,“你是故意选择这套衣服的吗?”

  “这套衣服有什么特别的吗?”铭尘反问道。

  一把搂住了男人的腰,何文瀚挑了挑眉,低沉的笑声里藏着一丝别有意味:“这是何鸿雪送你的。”

  “和你一个姓。”

  何文瀚几乎是一下子就笑了起来,满脸惊讶又不可置信地看着男人:“你真把他给忘了?”

  “我应该记住他吗?所有人我都忘了。”铭尘平静的说道。

  所以这个何鸿雪又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需要他特别记住呢?

  “他是我大哥。”何文瀚凑近了男人轻轻嗅了嗅,眼睛一亮,“我喜欢你身上喷的香水。”

  

  第五章 何氏双胞胎

  

  淅沥沥的冷雨打在车窗上留下一条条水痕,窗外飞驰而过的城市建筑与人行道上打着伞的路人都成了一块块在雨水里变得模糊的色块。

  黑色的,灰色的,深蓝色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冷色调的,就像是一把锋利的银色匕首。

  年轻的躯体如同一轮正午的烈阳一般,稍稍一靠近就能让人感受到火热干燥的气息,何文瀚凑近了男人,他的下巴抵在了铭尘的肩膀上,嘴唇几乎就要碰到男人微凉的耳廓。

  “你在想什么?”

  从上车开始,铭尘整个人就陷入到一种沉浸在自我世界里的隔离之中,安静而不发一言,始终望向的深邃眼眸里透着一股何文瀚从没有见过的冷峻。

  明明这个男人是他再熟悉不过的,甚至于昨天夜里他还亲吻过这男人的全身,现在却觉得他和铭尘相隔了十万八千里那么远,明明坐在同一辆车子里,他们之间短短的距离却仿佛隔了一条穿越不过的银河。

  头一次,何文瀚对这个他向来看不起的男人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兴趣。

  他想知道铭尘在沉思些什么。

  “生命的意义。”仍然望着窗外,语调低沉的男人吐露出五个字,简简单单的词句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却带着一股浓郁的优雅气息,像是一座历史悠久藏在树林深处的图书馆,又像是葡萄庄园里被庄主珍藏在地下酒窖木桶里的红酒,醇香而冷冽。

  奇怪,这男人什么时候说话的语调变得这么抑扬顿挫了?

  何文瀚几乎是立刻发出了嘲笑的笑声,他搂住了男人的肩膀,盯着铭尘的侧脸说道:“铭尘,你到底是失忆了还是疯了?”

  “每个人都有老去和死亡的一天,这世界上没有几个人不怕老不怕死,”视线从窗外移开,铭尘缓缓转过头望向了身边才刚刚开始享受这世界的年轻男人,一边的嘴角向上扬起微小的弧度,他看着何文瀚这张英俊的脸蛋,优雅温柔的语调仿佛在诵读诗歌一样悦耳,“所以我们才更应该珍惜当下,不是吗?”

  手掌蒙住了铭尘的额头,何文瀚摇了摇头,啧了一声感叹道:“难道真的是脑子坏了?不过身体没坏就行,说真的,虽然你年纪大了,但我还真舍不得你这个人。”

  凑近了男人,何文瀚低声笑着轻轻嗅了嗅铭尘身上的香水味,冷冽得像今天的雨,又藏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甜。

  车子渐渐放慢了速度,最终停靠在了一家五星级酒店的门口。

  戴着白手套举着黑伞的酒店服务员匆匆忙忙地大步走过来替他们拉开了车门,扑面而来的冷空气让人感觉非常糟糕,皱了皱眉头,铭尘还是跟着大步走在前面的何文瀚进了酒店直奔顶楼而去。

  生日派对?

  整个酒店的顶楼都被包了下来,走廊通道上摆满了写着祝福话语的花篮:祝吴鑫生日快乐。

  吴鑫是谁?

  何文瀚大步大步地往前走连回头看铭尘一眼都没有,看着这年轻人的背影,铭尘大概可以判断出平时他们的关系是怎么样的,有身体上的关系,但在感情上估计连最普通的朋友都称不上,或者这个脾气有些暴躁的少爷根本就没有把他当作一个平等的人去看待。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铭尘微微眯起了眼睛,一个年轻的男人冷着一张脸快步朝他们走了过来。

  一个和何文瀚长相极为相似的年轻男人。

  带着责备的语气,那男人盯了眼吊儿郎当的何文瀚:“你怎么把他带过来了?!”

  “双胞胎?”铭尘挑了挑眉,如果说何文瀚像火,那么旁边这个冷着脸的男人就像是一座冰山,浑身都透着冷冽,和稍显孩子气的何文瀚一样,那双深邃冷静的眼睛里有着和年龄不符的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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