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接了他送的东西,顾开元乐呵呵的,哪里还在意其他,当即回复道,“不碍事不碍事,我就是给你送点东西。”
“既然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说完后,顾开元余光扫了一眼屋内,见到一个男人的影子,心中生出了些许的疑惑,不过他还是很快地就转身离开。
陈秀提着腊肠回到了屋内,然后去厨房把腊肠放好,再度回到客厅,发现苏方毅还没有离开,不客气道,“苏先生,如果你还不走的话,我就要报警了。”
苏方毅神情满是复杂之色,一个男人亲自带着东西上门什么意思不言而喻,此刻他的心中升腾出了酸意。
一言不发、动作缓慢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直到走到门外苏方毅也没有等到陈秀的挽留,眸中皆是黯然之色。
他只是站在门外,也不说话,就静静地站着。
沈亦与苏容正从地下车库走进电梯中。
沈亦自从离开古玩街后,嘴角的笑意从没消失过,此刻他牵着苏容的手,突然开口道,“我看那包老头说的也不对。”
说话的同时,沈亦手指也不安分,在苏容的手心中画着圈。
话题转的太快苏容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傻愣愣地问道,“为什么?”
沈亦眸中满是深意,“因为你在我眼里还是一个孩子啊。”
永远宠着的孩子。
此刻电梯门打开,沈亦牵着苏容走出,偏头看到苏容仍是不解的目光时,沈亦再度解释道,“可以先结婚,等你长大了再要孩子。”
看来这结婚生子近在眼前这一茬过不去了!
苏容要是早知道沈亦不依不饶,肯定不会带他去古玩街,简直挖了个坑往里跳,还是跳的心甘情愿的那种。
苏容翻了个白眼,正要说话,可余光扫到了门口的苏方毅时,要说的话全部梗在了喉咙口。
苏方毅不知道自己在门口站了有多久,感受到楼道内有人走过,他抬起头见到许久不见的苏容,眼中迸出了一丝惊喜。
可正要打招呼之时,就见到苏容视他如无物地走进房间。
苏方毅一颗心顿时凉了下来。
原以为上次在太凰山苏容不顾自身安危拼死相救,是因为对他还有一些父女之情,可如今看来完全是他自作多情。
苏容走进屋内,迅速地松开了沈亦的手,环视一圈找到正坐在沙发上的陈秀,二话不说,直接走上前,“妈。”
陈秀还不知苏容已经知道苏方毅的身份,也并不知道苏方毅一直在门口并没有离开。
她的视线落在苏容脸上,心中感慨,女儿这么大,也有权利知道生父的事情,斟酌了一会儿就直接开口把所有的事情说出。
“刚才你的亲生父亲找上门来,想要把我们母女接走,容容,我拒绝了。”
苏容一直都清楚陈秀的脾性,此刻听到这样的话,没有任何的意外,“妈,我知道了,你做的任何决定我都支持。”
陈秀原本还想解释更多,可见到苏容笑吟吟的脸庞,也没有问任何生父的情况,顿时释怀。
没必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影响到家中的气氛,陈秀笑道,“还要十来天你就要高考了,注意好好休息。”
“以前妈一直让你考京市的大学,现在已经不需要了,妈不给你压力,你愿意去哪里就去哪里。”
听到陈秀的话,苏容凑到陈秀的身边撒娇道,“我就知道妈最好了,天底下最好的妈。”
察觉到陈秀的情绪的确没有受到影响,苏容这才放下心。
陈秀抬手在苏容的额头上点了一下,“就你嘴甜。”
沈亦瞧着苏容母女将体己话,未曾打扰,只站了一会儿便悄悄离开,今天占了师妹如此多的时间,现在分一点给丈母娘也是应该的。
开门见到苏方毅时,他如苏容一般,连个余光都没有给对方。
门外的苏方毅又默默地站了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走到地下车库。
高景林在车中等的花儿都谢了,见到苏方毅垂头丧气的脸色时,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他连忙摇下车窗,安慰道,“刘备三顾茅庐,你这才第一回 ,不要灰心。”
苏方毅慢吞吞地坐到副驾上,突然以手捂脸哭了起来。
那笔记本上记录的一桩桩事情就像一把尖刀般使劲地在他心头割肉,疼的慌。
他真是一个罪人啊。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苏方毅哭了许久才停了下来,连上的神情变得悲戚。
“不,我不会再来打扰她们,我会在暗处默默的保护她们,什么时候她们需要我,什么时候我就出现。”
“我是可以三番五次的去寻求陈秀的原谅,可这也会造成她的困扰,陈秀受了太多的罪,吃了太多的苦,我不舍得让她再有一丝的为难。”
“恐怕我只能用毕生的精力去弥补遗憾了。”
苏方毅浑身颤抖不已,眼眶湿润,显然花了极大的气力才做出了这个决定,“就这样吧!”
高景林心中蓦然涌出一丝心疼之色,但他却没有立场去劝服什么,最后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很快车子离开了这个小区。
金科正坐在家中的餐桌上,面前是家中帮佣早就准备好的早餐。
他的对面坐着一个神情有些憔悴的女人,女人虽然上了年纪,可风韵犹存。
两人虽一同用餐,却并未有任何的交流。
龚如瞧着金科的模样,放下了手中的叉子,叹了一口气,“小芮究竟做了什么得罪人的事情不能让我知道?”
“她从来没有一个人独自生活过,如今在异国他乡该有多可怜,你这个做哥哥的难道就不心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