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区别。」
「好啦好啦。」陈仅伸直腿抱起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不羁地撇嘴「我跟他在一起蛮久了。」
「美国并不算很开明,但这里是加州,你们大可以放心,个人的性取向问题,不涉及其他,你可以选择保密或是公开,这是你的权利。」
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搞清楚谈话重点啊,人家不是来争取权利认识自我的。
「我不是同志。」
「很多人都这样讲。」江明好纹丝不动,「能不能告诉我,你们之间,谁扮演女性角色?」
某男的青筋暴出来:「什么女不女的,我看起来很女人吗?你哪里看出我娘娘腔?」
「 你的意思是,你是BOTTOM……」这倒是出乎意料。
陈仅终于发作了,怒不可遏:「你这里到底是不是心理咨询啊!干嘛问这些莫明其妙的事,我只是想知道怎么可以不再被那个男人牵着鼻子走!」说着就站起来走出去。
「你对那个人动感情了,这就是你是症结所在。」
一句话拉住当事人,使得他停下了脚步:「怎么可以收回吗?」
「上帝都无法解决这个问题,何况是心理医生,爱就爱了,何必收回?不是人人都可以遇到这样的好事。」
「好事?他是男人哎……」
「你当他是女人,你会觉得好过些吗?」
「怎么可能当他是女人……」就算是喝十升洋酒,也不见得会把费因斯和女人搞混。
「压抑只会让自己更难过,这不是疏通的管道。」
「你罗哩八嗦半天,就是说什么都不要变比较好?」
「改变不见得不好,但如果心里没有这个意愿,又何必勉强自己。」江明好朝他眨眨眼,「其实你有一个小时的倾诉时间,但如果不到点,也视同一小时收费。安妮说,你出五倍,麻烦将支票留在门口服务台,顺便帮我关下门,谢谢。」
说几句可有可无的屁话,就收了他七百美金,真是抢钱啊!
看来什么行业都有强盗。
当晚,陈仅并没有感觉自己有放松下来,他觉得在那个女人面前,自己跟白痴没什么两样。
他去了一家酒吧,通宵达旦喝到醉。回家已是凌晨四点,大李已经急得脑袋生烟,在大门口团团转,一见陈仅出现,就扑上了车前盘。
「老大!你怎么不接电话?兄弟们都快急疯了,现在外面不太平,你至少给我们个信……」只差没追着车门跑「总部又来过电话找你,我看是真有急事……」
陈仅置若罔闻,直冲进车库,然后奔上二楼,将自己关进卧室,阻隔一切声源。
酒没能将他的思维完全麻痹,他直到睡到正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