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黎锦眯起眼,“你还常常到香港来看烟花?”
“并不经常。”李奕衡一边走一边道,“只不过全香港,要看烟花还是那里的视野最好。”
黎锦啧了一声,问:“你怎么敢肯定?”
李奕衡苦笑着摇了摇头,有一种十分不堪回首的语调道:“每年元旦,维港都要放烟花庆祝。当年我年少轻狂,头一次在香港跨年,知道有烟花,就想找个视野最好的地方看,于是叫人开着直升飞机在这附近前前后后绕了不知多少圈,才选定这个位置。刚好这里是酒店客房,顺理成章,就包下来了。”
“年少轻狂?”黎锦奇了,“当年你多大?”
“二十五。”李奕衡咳了一声。
“十几年了啊,老李。”黎锦大力拍他肩膀。
“对啊,小黎。”李奕衡轻轻拍他头。
两人一路说一路笑,十几分钟便走到酒店。那房间定期有人打扫,床头还放着今天新出的报纸,像随时候着人来似的。黎锦是早见过李奕衡出入阵仗的,房间里动辄都是古董的李宅见过了,这房间再大再豪华,落在他眼里也不当回事。
阳台映着柔和月光,床头悬着昏黄小夜灯,叫这屋子朦朦胧胧,气氛刚刚好。黎锦走到阳台,脚下是水波潋滟的海水,对面便是亚洲第一的维多利亚港,高楼灯光与跃动人群都倒影在波涛荡漾中,果然好风景。
他伏在阳台的雕花栏杆上,低头看了眼时间,还有不到一分钟,绚烂的焰火演出就要开始。等待令人紧张而期盼,他侧过脸对李奕衡笑了一笑,李奕衡像是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似的,也回以微笑。
第一朵烟花绽放时,大半个维港都被映得透亮。一朵紫红色烟花在城市上空“蓬”地炸开,牵连流光无数散落海面。对岸响起连串的欢呼声,就连黎锦也禁不住为这样美丽的盛景低叹。紧接着,又一丛金黄烟花升起,于这城市的最高处炸裂开放。无数的金色光芒弥漫开来,那闪烁着的光点仿佛近在咫尺,叫人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接住那样耀眼的火光。
忽然,那双手被人轻轻地握住了。
掌中一凉,有什么坚硬而小巧的东西落了进去。
黎锦下意识握紧手掌,手臂从悬空的阳台外面抽回来,借着第三朵绽放的烟花去看。这一看,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温柔地撞击了一下,有一瞬间,几乎停跳了。
李奕衡在他身边,单膝跪了下来。
“黎锦,”他抓着黎锦的手,烟花将他的脸映成斑斓的颜色,而他的眼睛一如往常,积蓄着满满一湾,动人的柔光,“你愿不愿意,做我终身的伴侣?”
“什么?”一定是烟花的声音太响,让他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黎锦,我恳求你做我终身的伴侣。从今以后,不论祸福、富贵、贫穷、疾病还是健康,我都会爱你,珍视你,哪怕死亡,也不会将我从你的身边驱离。”李奕衡看着他,缓慢而有力地宣言。
“你……你在做什么?”黎锦伸手拉他,“你起来。”
“我在向你求婚啊。”李奕衡郑重其事的表情被打破,很是无奈地笑了。
“我知道,可是你,可是你……”黎锦紧紧抿着唇,“可是我们两个……”
“只要你肯答应我,其他的,交给我。”李奕衡抓住他的手,将一个深吻烙印在他无名指间。
一道电流自指间盘旋至心头,黎锦定定地看着他,忽然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求婚?两个男人?黎锦觉得荒谬极了,他觉得李奕衡一定是脑子坏掉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不光如此,竟然还煞有介事准备了戒指。
他有一百条理由反驳他,又或者只需要说两个字就可以拒绝他,但是为什么,自己竟然很想陪他这样疯下去。
“答应我。”李奕衡的语气并不严厉,却叫他难以抗拒。
无数的焰火在天边绽放起来,强烈的光芒照亮了李奕衡的双眼。黎锦看着他,忽然觉得什么都不算什么了。
荒谬也好,可笑也罢,尘世苦短,他想,如果他爱我,我也爱他,那为什么,我们不可以一辈子相守在一起呢?
他蹲下身子,把掌心里的戒指戴在无名指上。小巧的白金套环像恰恰好为他而生,纹丝合缝。他抬起头,问李奕衡:“不是只有一个吧?”
李奕衡摊开掌心,成双成对的另一枚静静躺在掌中。戒指朴素极了,白金的指环上镶嵌着光芒夺目的一枚钻石,指环内侧,镶嵌着两人姓氏的缩写。
L&L。
黎锦摩挲着李奕衡的无名指,一点点,将戒指套了进去。
“无论祸福、富贵、贫穷、疾病,哪怕死亡,都不能让我们分离。”黎锦紧紧拥抱着他。
“嗯。”李奕衡微笑着回抱住他,轻轻吻在他的唇边。
☆、第一百三十七章
这是……第几丛焰火了呢?
黎锦扶着雕花栏杆的枝桠,目光朦胧地望着天空。
“蓬——”
红蓝双色烟花在夜空中齐齐绽放,将整个世界映得斑斓夺目。黎锦下意识地直起身子,去追逐那绚烂的色彩。腰部一挺,身体里的东西便剧烈抽动了一下,柔软的内壁早已濒临极限,这样强烈的刺激引起一阵收缩,刹那间,眼前仿佛电流闪过,叫他身子一软,向后仰去。
身后,有人轻轻扶住了他。
那双温热的手环住他纤细的腰线,五指带着烧灼般的滚烫蜿蜒而上,划过赤裸的胸口与锁骨,温柔地摩挲他的脸颊。黎锦神智混沌,下意识转过头去,李奕衡便十分配合地凑上来深吻。
唇舌早已相接过无数次,光是舌尖的碰触就能够让人心魂激荡,无法自拔。黎锦半合着眼睛,任爱人攫取口中的甘甜。体内的硕大缓缓抽动起来,动作并不剧烈,却足够叫他将每一点褶皱都品味得清楚。偶尔几下重重撞击,坚硬的分身分开紧致的肠壁,直达最深处,灭顶的快感叫他禁不住大声抽气。
胸腔内的空气被压缩至极点,李奕衡忽然放开他的唇。大量空气涌入鼻腔,他大张着嘴,大口大口呼吸着。身后的撞击激烈起来,叫他不得不扶住眼前的雕花栏杆,用一种攀附的姿势跪在原地,承受那一波强似一波的律动。
夜风冰凉,头顶的烟花接二连三,仿佛永不止息。黎锦握紧手中的冰凉铁片,仿佛这一星半点的凉意能够缓解浑身的滚烫般。
然后,李奕衡就感觉到他的肠壁剧烈收缩了一下。
“怎么了?”李奕衡扶住他的腰,轻轻凑了上去,吻了吻他的下巴。
黎锦直起身,像是努力离栏杆原点似的,直到已然躲进李奕衡怀里,扔试图向后退。他的后背紧紧贴在李奕衡前襟上,彼此之间不过薄薄两块布料阻隔。滚烫的体温传递过来,叫他语不成句:“如果……下面有人……有人在用望远镜……啊……啊……”
李奕衡霎时了然。
他抱紧黎锦的身体,腰部猛地一送,将自己往更深处挺进一些。敏感的肠壁被撑得更开,那小小的一点被轻轻搔刮过,叫黎锦浑身发抖,抓着他的手蜷缩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