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朗视线立刻飞了过来,仇小海也抬起脑袋,一呆,「心底叫阿白听不到哇。」
「怎么听不到,你想着妈妈,叫一声『阿白』试试?」仇潜抬了抬下巴。
仇小海睁大眼,扭头回看着白朗,「阿白~?」
仇潜煞有其事地看着白朗,「怎么样,有没有听到?」
「......」,白朗无言地看着两人;主要是仇小海期待又忧虑的小脸,挣扎好一阵,终于退让,「听到了。」
仇小海小脸都亮了起来,扯着喉咙大叫,「真的啊!?阿白!阿白阿白阿白~!嘿嘿嘿,」边说整个人扑进白朗的怀抱里,就像一开始那样胡乱蹭着。
白朗手下护着仇小海,视线却是不太赞同地看着仇潜。
而仇潜很容易就猜到白朗的坚持;约莫是不想仇小海喊错了人,被同学朋友给嘲笑或轻视。
只是事实就是事实,难道不说就能当不存在?他宁可被仇小海埋怨,也不愿对他有任何虚假。
「总会要懂的,」仇潜同样伸手揉揉仇小海的脑袋,而后凑过去轻咬了下白朗的下唇,「谁让他是我儿子。」这么说的仇潜,有些严厉却也流露着保护。
***
隔天,仇小海笑眯眯地牵着白朗跟仇潜的手上学。
两条小腿,碰碰跳跳地都要离开地球表面了。
而当白朗送仇小海进教室时,仇潜摘下脸上的墨镜,打个手势把老师叫到一边谈谈。白朗忙着应付教室里的一群小粉丝,没听见仇潜跟老师说了什么,只能确定出教室时,老师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而仇潜又把墨镜戴了起来。
在两人肩并肩离开幼儿园时,白朗忍不住低问,「你跟老师说了什么,不是打算什么都不管?」
仇潜流氓地笑,「我不管也不能让别人随便管。跟老师维持『良性』沟通本就是家长该做的。」
白朗狐疑地看了仇潜上下,仇潜搭过白朗的肩,「那什么眼神。跟你说声,以后你也是小海的家长之一。我交待好了。」
白朗转为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仇潜扬眉,「世交,懂没?世交。」
这就合理了。白朗想。
刚刚老师的表情,显然就是压根不信也必须得信的模样。
***
这时教室的另一边,仇小海可开心了。
「阿赞,呐,阿白要给你的小兔子馒头~」
仇小海一坐下,就从便当包里拿出一个食盒,里面装着只白白胖胖的小白兔儿馒头,推给了隔壁的容赞。
那是名五官漂亮到不像个男孩的小孩儿,可安静严肃的模样,没让容赞有一丝女孩儿气。
容赞闻言,眨了眨又长又密的睫毛,低头看看食盒细细地说了声,「谢谢。」
仇小海神秘兮兮地凑近容赞,兴奋地说,「偷偷告诉你喔阿赞,阿白现在是我妈妈了喔,我可以叫阿白妈妈惹!很棒的吧!?」
容赞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移向了仇小海,竟严肃点头,「应该的。」
仇小海笑得小牙都露了出来,「还是你说的对哒。陈真真都乱说!阿白还是可以当我妈妈的。」
容赞又点点头,然后规矩地拿起别在胸前的手帕擦手,才打开食盒,之后拿起胖胖的白兔馒头剥了一半,把有耳朵的那半递给了仇小海,「给。」
仇小海自然地接过,一口就咬掉了兔子耳朵,完全没有送人东西却又收回的不好意思。容赞见仇小海咬了口,自己也斯文地咬着小白兔的屁屁。
这时一个穿着粉色洋装的小女孩经过两人的桌边,脚步一顿,晃着长长的马尾,指着仇小海奶声奶气地说,「仇小海,要上课了你怎么还吃东西的啊。」
仇小海鼓着腮帮子皱了皱鼻子,「又没关系,我马上就吃完哒。」
小女孩竟红了脸,有些结巴,「你早上没吃饭的么?我、我们家都吃蛋糕的,比这个好吃哒,我带给你吃,你、你吃过一定会喜欢哒!」
仇小海一听有吃的,微微一愣。
容赞却突地说,「早上不能吃蛋糕的。」
仇小海马上扭头问,「为什么啊?」他也很喜欢蛋糕的。
「肚子会痛,」容赞捏着馒头不紧不慢地说,「医生说的。」
「骗人!我、我肚子才没有痛的!」小女孩一听,不依地大喊。
「阿赞不骗人哒,」仇小海立刻挺了小胸脯,挡在容赞前面扞卫,「阿赞说会痛就会痛!」
小女孩一时间想不出反驳的话,结巴了一阵,生气地跺跺脚。
「仇、仇小海大笨蛋!我要告诉老师!」
仇小海睁大眼看着人跑走了,回头对容赞竟叹口气。
「所以我才不喜欢女生的嘛。」
***
仇小海上学上的欢乐,白朗的电影依旧一路拍了下去。
在洪寓插手『金』剧之后,『金』剧能不能顺利上映,白朗心里已没有个准头。
可至少洪寓补上了电影这块的资金缺口。似乎让这世的赵京宣得以专心补救自家厂子,就没让『金』剧雪上加霜地拖累整个赵家的根本营生。从朱宽嗣后提及老赵家的状况看着还行时,白朗或多或少为朱宽松了口气。
可纵使状况较前世更好,洪寓的插手,依旧让白朗升起了一股危机感。
这种受制于人的胁迫感,若是将来真的成为实质,白朗不想自己手边全无资源,只能等待别人援助。
也所以,白朗原先还想着钱够用就好,这次以后,白朗改了想法,对于重生能用的优势,白朗都决定好好筹划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