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卿就由得他们去。
京中四个城门口,每个城门口都放了小半个时辰,加在一处,就放了将近两个时辰,看得很是过瘾。孟云卿也暗自腹诽,也是苍月国力强盛,在燕韩也没见过放这么久的。
福伯就道:“小姐忘了,今年小皇孙出生,是君上特意嘱咐放的烟火。”
对哦,十一月里,东宫的小皇孙出生了,普天同庆,就都说今年年生好。
这两个时辰的烟火,怕是为小皇孙放的。
他们是沾了小皇孙的喜气。
沾喜气就沾喜气吧,她回眸看了看身后的三人,还在不依不挠得行着酒令,倒也和谐。只是爷爷喝起酒来,就忘了许卿和是小孩子,一旁的有人更是不管的,她看了不多会,尽是许卿和认栽得。
她也看不过去了,便也加入了,同许卿和一道。
他们两个人一伙,就算是饮酒也好过一人吧。
许卿和虽然多和她拌嘴,这回却是难得的沆瀣一气。
她不会行酒令,但素来运气好……许是她运气也不是很好,只是有人舍不得灌她酒,总归,她加入后,她同许卿和的战况越加好了起来。
倒是老爷子和段旻轩喝了不少。
这葡萄美酒吧,初初饮起来不觉得醉人,老爷子便囫囵吞枣般,尽显豪气,一口饮尽。
可后劲儿却是比高粱酒大多了。
这酒令行了不少时候,老爷子率先扛不住了,一头栽了下去。
醉晕晕的,怕是连岁都守不了。
福伯扶他回屋,他还笑眯眯得:“再来三百回合!”
怕是梦里都在舞刀弄枪呢!
孟云卿忍俊不禁。
“稍后做什么?”许卿和是没醉的,他喝过葡萄酒,也知道该怎么喝。开始虽然行酒令是他一直在输,但他是小鬼头,他喝得少,老爷子和段旻轩也没有为难他。后来孟云卿加入了,他更没有喝多少。老爷子自然不说了,他还没有段旻轩喝得多。
“守岁呀。”孟云卿接到。
段旻轩就看她。
她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对。
许卿和又问:“在哪里守岁?”
段旻轩就道:“各回各苑,各守各的。”
孟云卿吃惊,许卿和就嘟了嘟嘴。
孟云卿就睨了段旻轩一眼,明知许卿和是一人在苍月,年关定是在想念亲人,哪有放他独自一人回苑中的道理。
段旻轩就道:“当真了?”
好似先前是玩笑一般,孟云卿和许卿和都纷纷看过来。
“去蕙兰阁吧,继续玩牌。”
玩牌也好过无聊,孟云卿和许卿和都笑了起来。
“可是又要喝酒?”许卿和戒备。
段旻轩幽幽看他:“不喝,输了的贴纸条在脑门上。”
许卿和才笑了出来。
段旻轩唤了小茶来,让她先去准备,又小声在小茶耳旁吩咐了一声,小茶愣了愣,还是点头,孟云卿和许卿和都没有留意。
等一路到蕙兰阁,音歌和小茶都将茶水,点心和牌准备好了。
年夜饭吃了这么多,点心只是摆设了,可要守岁,茶水倒是可以来些。
段旻轩让许卿和洗牌,许卿和只得去洗,他自己则是翻开几个杯子,依次倒了茶水,给他们二人。从忠孝居走过来也渴了,孟云卿和许卿和都喝了两口,而后开始摸牌。
许是年夜饭吃得有些多,也许是蕙兰阁里的碳暖烧得有些热,许卿和玩了几把便有些困了。
“怎么了小鬼头?”孟云卿看他。
许卿和挠了挠头,“可能是酒意上来了,有些困了。”
“不守岁?”孟云卿问他。
他托了托腮,又勉强玩了两把,还不等脑门上贴了几张纸条,就昏昏沉沉倒在案几上睡了。
孟云卿便唤了音歌来,给他披上了厚厚的大麾,怕他着凉。
“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吗?”音歌有些奇怪。
“说是酒意上头了。”孟云卿摸了摸他额头,还好,没有烧,应当是醉得有些晚,倒是同某人像得很。
某人正好笑嘻嘻看她,又朝音歌和小茶道:“扶他去霁风苑睡吧。”
蕙兰阁是孟云卿的苑子,让许卿和睡这里不妥。
霁风苑近些,又有后门相通,送过去也不会着凉。书约苑离得有些远,他又醉了,怕受风着凉。
孟云卿也觉得好。
音歌和小茶便夹了许卿和往外走。
还好许卿和不沉,她二人能应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