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甜甜眉头微蹙,露出不解的目光。
林惊蛰伸出一根手指,点在她的眉间,将那点小小的褶皱抹平了:“这段时间,虽然我从来没有公开露面过,你在你外祖家里应该也听到过一些会让你不太高兴的话吧?”
沈甜甜愣了愣,脸色变得有一些不自然。早前有段时间,她身边几乎充斥了各种“善意的提醒”,提醒他一定要戒备继父家突然出现的孩子,这一定是个不怀好意的存在,会夺走她一切现如今拥有的东西。
林惊蛰明白她必然是懂了,沈家这样的家庭,成长出的孩子难免会比外头事故些。
“我走了。”因此他不再多做解释,重新回到车里,启动发动机,跟沈甜甜道别。
沈甜甜只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这辆黑色在院子里驶了一道弧线,然后越过大门,朝路的尽头孤零零开远。
她突然朝前追了几步,心中愤愤的同时充满酸楚。
一周只团聚一餐饭,从不留宿,不参加公开聚会,甚至连过年都孤孤单单地留在外面。
林惊蛰做的这一切,只是因为外头那些喋喋不休的嘴吗?
谁会在意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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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驰晚上回家,洗漱时就看到了放在床边大大的纸袋。
纸袋上印刷了他耳熟能详的品牌名,里头应当放的衣服,外面还系上了驼色的丝带,一看就是送人的礼物。他心中一跳,目光瞥向从浴室里洗好澡出来的林惊蛰,心中当即生出了柔软的喜悦来。
最近降温,他早上穿林惊蛰之前送的那件皮衣感觉到了一些薄,还想到要去给自己和林惊蛰买几件冬衣穿呢。
他上前抱住林惊蛰,在对方湿漉漉的脸颊上重重亲了一口。
林惊蛰瞪了他一眼,却没有躲开,只是安静地被他拥在怀里:“神经病啊?”
肖驰缱绻地抱着他,只觉得对方还带着些微水汽的皮肤迷人如罂·粟,让他的鼻尖在上头流连许久都不舍离开。吮吸着林惊蛰的精致的锁骨,舌尖舔走对方凹下的肌肤里没来得及擦掉的水珠,他从身体到心都是热腾腾的:“下个月五号到家里吃饭吧?我妹生日,我已经和家里说好了。”
林惊蛰的心激跳起来,他有些慌张:“真去啊?”
“当然是真去。”肖驰有些不解他的迟疑,“你之前不是同意了吗?”
他捕捉到林惊蛰眼中那些许紧张的神色,开口宽慰道:“我家里人都很好相处,没关系的,只是吃个饭。”
林惊蛰被安慰得放松了一些,是啊,只是吃个饭而已。
肖驰进浴室洗澡去了,他擦干头发,坐在床边发呆。
认真说来,他现在的担忧其实都挺无厘头的,普通朋友到家吃个饭而已,正常父母热情好客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出口刁难?但理智明白这个,林惊蛰心中还是紧张,肖驰表现得那样轻松,这餐饭对对方而言恐怕真的就只是一场饭,但见家长于林惊蛰而言是有着仪式感的,不论这仪式感是否只是他独特的标准。
为此他难得有些惴惴,洗好澡的肖驰翘着小鸟从背后扑了上来,湿漉漉的卷发蹭在他脸上和他亲吻。
林惊蛰赶忙推拒:“等等等等等……”
肖驰抬起头,目光不解,手已经探进了林惊蛰的浴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