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清被胸口尖锐的疼痛刺激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江恰恰担忧地问他:“你没事儿吧?”
想了想又问:“祁凯不肯帮忙,我们怎么办?马上月底了,那批攒在人资部的简历……”
“爱他妈谁聘谁去聘!他祁凯想对付林惊蛰,凭什么最后倒霉的反而是我们?!”齐清不等她说完,便阴沉着脸出声打断,“你记着,以后不能再信他了,咱们也不能白白替他背这一场黑锅。”
江恰恰虽然不赞同跟祁凯撕破脸,但闻言也觉得有几分道理:“行,那我回去以后立刻准备二号地的开发方案。咱们的资金全压在了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里,再不贷款,手上就没钱了。祁凯现在到底是出让还是开发一直都没个准话,咱们不能就这么让他拖死。”
他俩对祁凯再不敢抱任何期望了,只无比后悔当初鬼迷心窍将这样一个不靠谱的合伙人当做了大靠山,还为此得不偿失地得罪了诸如林惊蛰这样本来可以不用交恶的人。
可当下后悔已经晚了,他们只能亡羊补牢,尽量让自己的损失能够被控制得小一些。当务之急,就是盯紧那块压着他们身家性命的土地,至于抢始于地产人手这点破事儿?
谁爱给祁凯做狗谁就去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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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于地产的求职通道一下就放款了,许多之前被齐清地产吸引而去的求职者都明确得到了不被录取的答复,高兴梦破灭之后,这批人纷纷涌向了其他公司,尤其是一开始同他们联络过的始于地产。
很可惜他们来晚一步,始于地产已经不缺人手了,林惊蛰只从里头聘用了几个助理行政和资深人力,公司最重要的几个职能岗位,毛冬青和他带来的那一批人适应得非常良好。
毛冬青的工作能力毋庸置疑,他虽然身体残疾,但上帝为他关上门的同时也开启了一扇窗。他眼力惊人,尤其在策划和领导方面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哪怕积攒了一辈子经验的林惊蛰也不能做得比他更好了,林惊蛰索性直接成立了一个项目组,提拔他做了主管,将即将跟迅驰地产合作开发的三角地项目全权交给了他。
刚到公司没几天便被提拔升职加薪,毛冬青很有些受宠若惊,但林惊蛰信任和倚重的态度也让感到无比的熨帖。由于残疾的缘故,他一直以来就是个心思敏感的人,旁人微笑里的内容究竟是鼓励还是嘲讽,恐怕再没有人能看得比他更懂。
一段时间相处下来,他已经能感受到林惊蛰是个好相处的人,虽然年轻,却有着和年龄截然不同的老成和稳重。和这样的人相处很舒服,既不缺乏大展拳脚的天地,又不用担心失去束缚自己会脱离轨迹。
毛冬青有一些遗憾,他听说齐清地产近来的状况并不大好。跟他闹掰的石远可能是没脸见他,只频频同孙怡情联系,话里话外抱怨齐清地产管理混乱,也没给他们安排正事儿,让他们每天的生活有如混吃等死。
正是大展拳脚的年纪,谁没有一番野心?在没有比得过且过更加可怕的生活了。
毛冬青他们倒又是实地考察又是测量数据的,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在待遇上,项目组成立之后,林惊蛰给他们的工资也有了相应的调整,负责项目的毛冬青自己月薪已经调整到了一千五百元,他带来的那批组员加上每月的绩效最少一个月也能拿到七百元,林惊蛰更承诺他项目落成之后会视绩效给小组发下不定额的奖金。
这么一算,他们每年拿到的数目丝毫不比石远他们要少。原本那几个大多是因为他的面子跟随一起来到始于地产的人自那之后也再没有了任何怨言,每天工作越发兢兢业业。
毛冬青想到这里,叹息一声,何必呢?
石远跟孙怡情抱怨时还旁敲侧击地提过毛冬青现在的小组是否还缺人的问题。
毛冬青却已经怕了他了,人心莫测,既然闹掰,何苦再顾念什么旧情。更何况他对始于地产愿意给出的这个舞台十分珍惜,石远这样的不定·时·炸·弹他是说什么也不想拉进来的,现在回忆起来,他倒是开始感激一场矛盾让他看清了对方的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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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事招募总算踏上了正轨,邓麦最近一段时间最大的乐趣就是朝他叙述齐清和江恰恰又在什么活动上碰软钉子了。这一场跳槽事件让他们当真得罪了不少人,最显著的表现就是,齐清地产最近许多本该顺畅的业务都办得磕磕绊绊起来。
邓麦颇为幸灾乐祸,毕竟齐清地产此前可是给他们添了不少堵,林惊蛰虽然表现得淡然,邓麦毕竟年轻气盛,比不得他稳重。
“您真该看看,永生置业的老总理都不理他走开之后齐清的脸色有多难看。我听说他们最近和祁凯闹得也挺僵的,就为了五宝山脚的那块地。齐清地产最近拼命走关系想要贷款,可惜他们在那块地里只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镇雄不出面,谁会贷给他们啊?祁凯为了躲他们,现在连公司都不去了,您说有意思吧?”
“呵——”林惊蛰支着脑袋听完,只懒洋洋地笑了一声。虽然齐清他们当下的不顺几乎是他一手造成的,但相比较激动的邓麦,他反倒是兴致缺缺。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是这辈子都不想再跟那对夫妇打交道。对方过得好,他未必开心,对方过得不好,他也难以从中找到乐趣。干脆从此相忘于江湖,再不去关心世上还有这么一群人,对他来说,反倒是种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