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不论是何种情况都得解决一下,至少不能再保持这个姿势了,虽然这种躺法确实很安心很舒适就对了。
对方结实的环住了他的后背,林惊蛰收回攀着对方胸口的手,试着挣脱了一下,另一具身躯微微一动,从头顶传来了一声沙哑却熟悉的声音,于林惊蛰而言不啻于五雷轰顶。
肖驰的声音里还有睡意:“几点了?”
他一边问,一边搭在林惊蛰身侧的手臂慢慢滑了下去,顺着身体的弧线一路摸到了腿,然后大手拖住,朝自己的方向紧了紧。
林惊蛰被迫与他再度贴近,仿佛沉入了一道柔韧的高温中。这是个很奇怪的比喻,但完全符合他眼下的知觉。他想要改善一下现在的处境,大腿微微用力,想要挣脱,却又立刻停下了。
他努力忽视腿面上戳着的东西,咳嗽了一声,彻底清醒:“不知道,不过应该不早了。”
他的回答让屋子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苏醒的肖驰好像也回过了神,保持着这个姿势,两人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
至少也松开自己吧!大腿上的那只手都快把自己烫伤了!
林惊蛰难得地感觉到了几分尴尬,果然喝酒误事,当事双方都喝醉酒则误大事。他之前做的最出格的猜测也绝没有跟自己睡一张床的人是肖驰的选项,他觉得肖驰大概也是和自己差不多的心态,毕竟两个人的关系直到昨天才缓解了一些。
他听到头顶的肖驰问:“你醒了?”
不知道该说什么,林惊蛰只有干巴巴地回答:“嗯。”
床抖动了一下,招待所看起来不太结实的床摇晃起来会发出嘎吱声,被褥随同窸窣作响,他感觉到这具环抱着自己的身体终于动了,但肖驰并没有拿开抓着林惊蛰大腿的手。
他只是紧贴着林惊蛰,然后用枕在林惊蛰脖子下方的手臂支起了身体,从双方侧卧换为了伏在林惊蛰身上,然后微微下滑。
林惊蛰终于看清了他的脸,一时有些失语。
光源不太充足的房间中仿佛还有未曾消退的夜色,肖驰的面孔和他距离很近,一点点下滑,从坚毅的下巴到薄薄的嘴唇,再到高挺的鼻尖,直至那双带着点红血丝还蕴有睡意的狭长的眼。
确切也不能说狭长,因为并不狭,只是长而已。肖驰的眼窝很分明,这让他的眉骨看起来格外的漂亮。他的双眼对上了林惊蛰的,双方鼻尖抵着鼻尖。对方没有用摩斯固定的蓬松的微卷的头发因为距离太近,打在了他的脸上,林惊蛰鬼使神差地朝着那张没有完全合拢的弧线漂亮的嘴唇看了一眼。
然后他收回视线,和肖驰对视,看进了那双不能被睡意遮挡住锋利的瞳孔中。
林惊蛰与他对视着,手因为这样的姿势轻轻地抵在了那片光·裸的胸膛上。声音不自觉放轻了,像是没有经过声带直接吐露出的气息,他问:“怎么了?”
热气喷洒在只有几厘米距离的嘴唇上,肖驰喘着气,他张了张嘴,吐出的却只有呼吸。他捏着林惊蛰因为过瘦显得纤细却明显锻炼过因此十分有力的大腿,掌心相对着细腻的肌肤,控制不住轻轻捏了捏,然后滑动。
心脏怦怦跳动,好像也听到了对方的,肖驰支在床上的那只手臂手掌抚上了林惊蛰那一头短短的头发,视线朝下看了一眼,目光又落回林惊蛰长长的睫毛和一双闪动的大眼睛上,如此缓慢地重复着。
鼻尖对着鼻尖,和林惊蛰说话时相似的气音,他轻声解释,又不像是在解释地说:“……你昨天喝醉了,我回来时,你睡在我的房间。”
林惊蛰觉得自己好像在出汗,大腿上那只炙热的手掌有些不老实,但他却没有立刻拨开对方。像是成年人一时冲动会头脑空白玩的一些小游戏,他盯着肖驰游移的眼睛,撑在对方胸口双手手指微微曲起。他用食指皮肤敏锐的触觉感受了一下那片胸膛紧致的皮肤,林惊蛰舔了舔嘴唇,略微伸长了脖颈,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嗯?”
胸口撩拨着瘙痒,肖驰的目光从那张嘴唇探出来却又迅速收回的舌尖上扫过,他压低了一些身体,鼻尖追了上去,和伸长了脖颈逃开的对方轻轻碰在一起,磨蹭。手掌穿入了林惊蛰短短的发丝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搓,肖驰看着那双渐渐染上了水汽的眼:“……太晚了,我没有叫醒你……你昨晚一直在哭。”
林惊蛰因为他沉下的身体感觉到了重量,他浑身都软了。
肖驰问:“你为什么哭?”
“我没有。”他鬼使神差地伸长手臂,搂住了对方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