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震素来是聂家的叛逆者,他热衷于挑战聂家任何一个人权威,即便是信阳候在世时,也经常被他气得青筋乱跳。如今信阳候死了,聂仓废了,聂芒下落不明,聂四死了,只剩下个聂三,能管得住聂震的人就更少了。这样下去的话,迟早会出事。聂楚也知道自己左右不了聂震的想法,只得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地念叨:“我不你想做什么,只要你不危及到国师大人的计划,就没关系,可若是你添了一丝一毫纰漏,可莫怪我这座哥哥的不留情面!”
听出聂楚话里的认真,聂震点了点头表示知道,同时又看了贺莲房一眼,见她已经收起了那么绝美脱俗的笑容,心里不由得惋惜起来:那么漂亮的笑,他还想再多看一会儿呢!怎么就不笑了呢?
想到这里,不觉心头郁闷,斟了杯酒自饮起来,眼神却时不时地朝贺莲房身上看去。即使青王注意到了他的视线,聂震也毫不收敛。现在他又不是大颂国的人,难道青王还敢上前来找他麻烦不成?如今他可不是他手下的小将了,青王想找他麻烦,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在谁的地盘上!
麦可汗王说了几句话后,便宣布狩猎开始,于是,男儿们像是离弦的箭一般射了出去,他们都梦想着能满载而归,因为汗王说了,第一名,能被封为千夫长!而王子们更是能得到丰厚的奖励!
人群中,除了那几个敢光明正大地偷觑贺莲房的人之外,还有一个脑满肠肥的中年男子,盯着贺莲房瞧,简直口水都要滴下来,那大腹便便的模样实在是恶心的要命。
因为顾忌青王,所以他不敢肆无忌惮地看,然而越是不看,就越是想要再将那美丽的容颜再印进脑子里一次。世上泽呢么会有人长得这么美丽呢?他的那些小妾,加在一起,也比不上仙女的分毫呀!
不知五千头羊,能不能换得美人的一夜?!
贺莲房见身后的摇光好奇的大眼不住地四下望,便笑道:“你也去吧,今儿个若是能拿个第一回来,我便答应你一个条件。”
摇光兴奋地瞠大眼睛:“随便奴婢开口吗?”
贺莲房很是大方:“只要不过分,就随便你。”
“好嘞!谢谢王妃!”得到贺莲房的肯定答复,摇光激动坏了,她险些一蹦三尺高,迅速几大步跑上前去,然后飞身上马,很快便消失在贺莲房的视线里。
“这丫头今儿个这样开心,不知道是为了什么?”青王笑。
“定然是有什么心愿,需要我替她完成。”贺莲房也笑,摇光素来性子活泼,但因为是暗卫的缘故,一直都很是克制,像是今天这样,还当真是头一回见。
见青王仍旧坐在原位不动,麦可汗王哈哈一笑,问道:“王爷不下场去练一把手?”
青王淡淡地道:“我妻子茹素,见不得生灵涂炭。”所以除了在战场之外,青王从不滥杀无辜,万物皆有灵,他做不到吃素,也就只能在能力范围之内多多注意了。
麦可汗王叹道:“王爷可真是疼爱王妃啊。”
青王低头看了贺莲房一眼,但笑不语。这世上能让他如此心动的,此生也就只有贺莲房一人了。这样的珍宝,自然要小心翼翼的收藏,呵护,疼爱,怎么能忍心让她有一丝一毫的疼痛呢?
这时,麦可汗王身边的一名妃子不无嫉妒地道:“是呢!也不知王妃娘娘有什么招数,能将王爷套的这样牢,若是我也有这等本事的话,汗王,您可就在我的帐篷里,一年半载都出不去了!”
麦可汗王闻言,哈哈大笑起来,道:“你可王妃怎么能比!人家是出身高贵的世家嫡女,又是大颂太后钦封的平原公主,身份尊贵,谈吐不凡,自然是不一样的。”
那妃子听了,眼底闪过一抹羞恼之色,没想到贺莲房没有反击,反倒是麦可汗王先开口了。她忍着这口气看向贺莲房,见自己先前说出那样的话,她却仍旧是一副云淡风轻满不在乎的样子,心里不由得感到一丝气愤:明明都是女人,凭什么贺莲房就能那样好运气,得到青王无微不至的爱和照顾,而自己大好年华,却要和一群女人争夺一个老男人的宠爱?
为何老天爷如此不公平?!
只是当下,她并不敢将心中不满发泄出来,麦可汗王看似爽朗大方好说话,然而一旦生起气来,十分惊人,曾有一个十四岁的少女十分得他的宠爱,眼看便要被封做妃子了,却因为随意诋毁一个汗王的心腹臣子,被活活砍了喂狼!
伴随在这样苍老臃肿暴戾的男人身边,怎么能比得上青王的年轻力壮体贴温柔呢?
真是叫人嫉妒呀……
同时嫉妒的,还有自从上次献舞之后便对青王芳心暗许的慕林公主。她隔得老远就看见青王照料贺莲房,想起来时他一直将贺莲房包在自己的大氅里,真可谓是不能再细心疼爱,慕林觉得贺莲房未免也太矫情了一些,她们大元女子都受得这风霜,凭什么大颂女子就受不得?她们一个个都那样娇弱,是不是早就习惯了抢男人?
这时候,慕林已经习惯性的忽略了青王与贺莲房是夫妻,并且贺莲房身体不好的外在原因了。她觉得,就是因为自己的示爱,贺莲房有了危机感,所以故意在给自己下马威!想威胁自己,青王不是她能肖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