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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女传记_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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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潜有点愣住了:“皇帝为什么要这么做?”

“若你是皇帝,你会眼睁睁看着一个商人家里的银子比国库里的还要多么?”贺莲房淡淡地问。“虽然史书并未记载,但稍微想想也就知道了,除了帝王,谁能捍得动钱家?”

“皇帝怎么能那么做?!”贺兰潜愤愤不平,“怪不得他亡了国,被我大颂开国皇帝并吞!”

“皇帝做什么了?”贺莲房反问。“他是降罪于钱家了,还是堵了钱家的生意?不,他什么都没做,他只是授意一些人传了些话出去而已。而钱百万知道流言的来头,所以才不敢辩解。也正是如此,钱家才会在国库空虚之时毫不犹豫地上缴白银,因为若是不缴银子,怕就要缴他全家的性命了!”

贺兰潜眨巴眨巴眼,讷讷道:“我、我都没想到……”

“这也只是我的猜测,当不得真。”贺莲房微微一笑,握住他的手,温声道:“大姐跟你说这些,并不是要你对这故事指摘什么,也不是要问你的看法,大姐只是想你知道,名声,对于一个人而言有多么重要。难道你忘了二夫人是如何嫁入府中来的了?若不是祖母设计她与爹爹有了夫妻之实,坐实了她被爹爹毁了清白一事,你以为对娘亲用情至深的爹爹会听祖母的话,将二夫人纳妾?”他们夫妻二人眼中揉不得一点沙子,即使知道爹爹不是有心,但他们也不可能回复到以前的关系了。

贺兰潜的声音顿时低低的有些沮丧:“我明白大姐的意思了。”

“潜儿,凡事都要冷静,这个问题你明白了吗?”

贺兰潜用力点点头:“我会记住的,大姐!”

贺莲房微微一笑,松开他的手,想让弟妹明白这些事情谈何容易,人没有失去过,是永远都不知道什么叫做悔不当初的。像自己,前世难道就是愚笨之人?并不是,那为何前世会死的那样惨,输的那样不堪?说到底,都是心软惹的祸。若是自己能早些明白,独善其身并不能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死心,那么她会愤然抵抗,与之一搏,即使最后玉石俱焚,也好过束手待毙。可惜前世的自己只知道一心向佛,不争不抢,想做到断绝七情六欲,现在想来也真是可笑,好好的一个人,断什么情绝什么欲?连家人都保护不好,拿佛祖当借口,不过是她自己懦弱罢了!

但无妨,此刻,前世的一切都还未发生,她有足够的时间防患未然,也有足够的时间教导弟妹。“好啦,时候不早了,你们也该回去歇息了,明日一早,潜儿去学堂,回儿到我这儿来,都别忘了时辰。”挥手让用过膳后便守在门外的婆子丫鬟们进来,交代道:“日后二小姐和大少爷的衣食住行,少不得你们打点,务必记得小心谨慎,莫要让有心人给抓了把柄。都听到了吗?”

周妈妈乔妈妈,还有姚黄魏紫莞尔依人四婢,都是从靖国公府带过来的,她们的忠心贺莲房不会怀疑,前世所有人都放弃了回儿与潜儿,只有这几个忠仆,至死都想着要搭救他们。但贺莲房也知道,如今危险尚未来临,他们的敌人只有一个人上官氏,即使如此,也不容许她们就此懈怠。

众人纷纷应是,心里都颇为奇怪。周妈妈乔妈妈跟陆妈妈一样,都是看着贺莲房长大的,即使贺莲房生性温柔善良不与人争抢,从没有大小姐的架子,她们心中也不曾对她有过一丝不敬。如今见眼前的大小姐还是大小姐,却隐隐约约有些东西不一样了。她说话的口吻仍旧温和柔软,但却令人下意识的心头一颤。

等弟妹离去,贺莲房也觉得浑身疲惫,她迫切想要沐浴净身,洗去这一身尘土气味。热水弥漫蒸腾中,她趴在浴桶边缘,合上了眼睛,琴诗细细地在她乌黑的青丝上抹上猪苓粉,再用清水冲净,抹上芙蓉头油,这样,头发在擦干之后不仅会变得又黑又亮,还会香味不散。

而瑟词则用布巾掬水为贺莲房洗背,手下的肌肤雪一般的白,瑟词甚至不敢用太大力气,怕在那如玉的皮肤上留下什么难看的痕迹。

沐浴过后换上寝衣,明明身体疲累,但贺莲房却没有丝毫睡意。她看了看两个丫鬟的表情,她们都累了,却强撑着守在那儿。“你们俩下去睡吧,今儿是谁守夜?”

“回小姐,是瑟词。”

“那琴诗便回房去吧,瑟词,命人将浴桶抬出去后你也去外头的小间歇息,勿要扰我。”

“是,奴婢告退。”

两个婢子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贺莲房闭上眼睛,眼前却仍然是重活前那令她绝望愤怒的一幕。她胸腔中的仇恨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要她去将上官氏一族碎尸万段!可她不能那么冲动,她必须忍耐,必须要确保万无一失才能给予对方致命一击!上官氏背后的人还未出现,若是现在便将其除去,以后还不知会惹来什么更大的麻烦,她会忍的,她能忍的,为了茉回兰潜,她什么都能做到!

第14章 兰潜中毒危在旦夕

十日的时间也是弹指即过,贺红妆与贺绿意说是在佛堂修身养性,但其实除了不住在自己的院子里以外,也没什么区别。上官氏表面功夫做得十分周到,老夫人说不许人探视,她便不去探视,甚至连衣裳药膏都不亲自送去。这样一来,她在徐氏心中的地位又渐渐上升,但即便如此,她也没有替自己的两个女儿求过情,反而让徐氏觉得惩罚的够了,到底是两个十一岁的孩子,若是罚的很了,少不得有人会说三道四,便命魏妈妈将人放了出来。

那贺红妆贺绿意也机灵,两人在佛堂共同抄了一本佛经献给了徐氏,徐氏是知道这两个孙女多么不爱读书的,见了佛经,很是感动,又被上官氏话里话外暗示,免不了觉得贺莲房对自己孝心不够,否则她在佛堂三年,怎的一本佛经都没见着?

对庶出的会在徐氏面前颠倒是非,贺莲房心中早已有数,但她全当不知,每日仍然恭恭敬敬地到徐氏面前请安,陪她说话,就是待上一天也不嫌闷。徐氏本就年迈,唯一的独子又不在身边,贺莲房每日陪着,她便想起儿子有多么疼爱这个长孙女,慢慢地心中那点隔阂也就消弭了,再加上贺莲房十分的会说话,句句都能说到她心坎儿上,所以几日下来,竟是离不了贺莲房,每日她过来请安都要将人留下好久。

贺莲房平日也不做旁的,她在这家中无甚实权,徐氏又特意派人关照,所以除了请安几乎无旁事要做,每日便读书弹琴,浸淫琴棋书画诗花茶之中,对贺兰潜的功课也是非常上心。

这样的日子过了有月余,上官氏始终没有什么动作,但贺莲房并未因此放松戒备,没人比她更了解上官氏了,贺红妆贺绿意受罚,上官氏嘴上没说什么,心中却是把她给恨上了,怕是近日来便会动手。她那人,面具戴的太久,做什么都要顾忌着不露本性,难免碍手碍脚。贺红妆贺绿意被罚佛堂,两人本就认不得几个大字,再加上寒冬腊月,抄那经书,岂是易事?先前冷水浣衣又没来得及抹药,两人都染了冻疮,每日保养涂药尚且来不及,哪来的闲工夫找嫡出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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