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王爷过来了,问可否在外房摆膳?”滕辉月的大丫鬟菱楠行过礼后,低声问。
滕辉月手中的笔顿了顿,平淡道:“摆吧。”又继续下笔。
菱楠小心翼翼道:“主子您不过去吗?王爷一进房,就在找您……”
滕辉月笔尖又一顿,头也不抬微微点头道:“本宫待会儿过去。”
“是。”菱楠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滕辉月勉强又画了几笔,终是画不下去,搁了笔走出书房。
一出书房,滕辉月没有太意外地看到齐明曜静静地站在廊檐下,身长玉立,清雅高贵。
齐明曜从侍女手里接过一件薄披风,披在滕辉月肩上,温和的凤目充满柔意地看着他:“夜凉,你多穿一件。”
怀孕七个多月的滕辉月腹部已经高高隆起,行动有些笨拙,身体却不见臃肿,依然漂亮精致,还多了几分说不出的妩媚的韵味,令齐明曜觉得爱不释手。
“嗯,你回来了。”滕辉月见齐明曜眉宇间带着掩不去的倦色,道,“这么晚了,还不快去用膳?”
齐明曜得了这一句,只觉浑身舒泰,连疲累也去了几分,含着笑意道:“想和你一起用。”
“我用过了……”
“陪陪我。”齐明曜道。
滕辉月扯了一下披风的系带,不置可否。刚受了齐明曜的好意,他也不好摆出冷脸。事实上,婚后他和齐明曜的关系与婚前没有多大区别。除了多了见面的机会,齐明曜还是那个总是用温柔喜爱目光看着他的少年,而滕辉月则只用普通表弟待表兄的方式待齐明曜,亲切中带了几分疏离客气。
齐明曜不介意滕辉月的态度,只是加倍地对他好。他相信水滴石穿。终有一天,滕辉月会真正接受他。
齐明曜扶着滕辉月往外房走。
侍女们利落地摆膳。三丝银鱼羹、四喜豆腐、酸醋鱼、三鲜莲花酥等等滕辉月喜爱又适合有孕之人吃的菜式点心摆了一桌。
齐明曜扶着滕辉月坐下,不容分说夹了一筷子菜放到他碗里,柔声道:“我一个人用没意思,你陪着我随意用几口。”
滕辉月先前用过一些,不过见喜爱的菜摆了一桌,肚子又觉得有点饿了。无论心情如何,为着肚里的孩子,滕辉月也十分顾惜自己的身体,便没有拒绝,从善如流地吃下齐明曜给他夹的菜。
齐明曜的胃口顿时好起来。他一边吃,一边时不时给滕辉月夹上一筷子,体贴而恰到好处,令人无法拒绝。
虽然齐明曜用得多,滕辉月用得少,但两人几乎同时停下筷子。齐明曜顺势邀滕辉月逛院子消食。尽管一路无话,齐明曜的心情却好得很,脸上的笑容没有下来过。
散步过后,齐明曜送了滕辉月回房,自己则在凤祥阁的小书房里处理了一些奏折,之后歇在外房的床上。
滕辉月对此没有任何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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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辉月在王府静养,虽然没有帮到齐明曜分毫,还要耗费他的精力照顾,但齐明曜甘之如饴。光是滕辉月待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这一点,已经令齐明曜精神为之一震。他踌躇满志要给滕辉月不输于明帝给的一切。
相比于滕辉月,另一个与齐明曜息息相关的人则令他颇为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