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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宠妻如命_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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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给她送的请帖?又是谁派了马车去接她?

这些问题的答案并不难,孟珠很快便想到了,再看孟珍正侧过脸与夏侯芊谈笑,几乎已可以肯定下来。

不惜违背祖母的命令偷偷从碧云庵跑出来,孟珍可真是对明王妃的位置志在必得呢。

只可惜她并不知道太子一系将来的结果,那可真是今日选上的最倒霉,选不上才是福气。

如此一想,孟珠便释然了,明明阴差阳错地避开一个大坑,偏偏自己不知道,还跑回来硬往坑里跳,这谁能拦得住,那就随她去吧。

长公主府的这片梅林与一般的腊梅不同,树上开出的梅花花心为黄色,名为素心腊梅,是十分稀有的品种。其香气也比普通腊梅更清冽悠远。

望云阁四面镶着西洋玻璃,向外看时景色毫无遮挡,赏花饮宴的同时,还有淡淡香气萦绕鼻尖。

今日来的姑娘们都知道这不是一次单纯的宴席,自然也有有心人迫不及待寻求表现,提议大家赏花作诗咏腊梅。

丹阳长公主是先皇最小的女儿,从小千娇百宠长大,最是好热闹。可惜嫁人不到三年驸马便没了,她一直未曾再嫁,但也并非过着一般寡妇那样清苦刻板的日子,经常在公主府里举办宴会,载歌载舞,游玩享乐。

做诗虽是雅事,于丹阳长公主眼中却略嫌无趣,她拐个弯说:“只是作诗未免缺乏新意,大家想想看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这事与平时不同起来?”

可是作诗又能有什么新意呢?

在座的姑娘们都在书院读书,有些好风雅的也组过诗社,平日里诗社活动,也不过就是定一个主题,大家各自作诗,再互相品评比较。

或许因为是常规事,便不知不觉被束缚了思维,大家虽然议论纷纷,却一时间没有人真正想得出办法。

孟珍一直没有说话,只捧着美酒轻啜,又不时品尝盘中佳肴,那淡然的姿态几乎都要让孟珠以为自己猜错了她的心思。

过了好一会儿,陆续有几人提出建议,但是都被长公主否定了。

孟珍这才放下酒盏与牙筷,说:“我想到一个办法,可能不够趣味丛生,但或许有不同一般赛诗的意义。”

这话一出口,就吊足了胃口,众人都转头看孟珍,目不转睛地等她说下去。

“大家可能还不知道,我为了给亡母祈福,在碧云庵住了三个月。庵中主持师太最是心善,经常接济因为河南雪灾而被迫离乡别井,流落到晋京一带的灾民,只是庵堂到底财物有限,时常心有余而力不足。我想,我们可以把赛诗和筹善款结合起来,每个人做的诗都匿名贴出来,然后大家分头阅读,给自己认为最好的投票,一票代表十两银,最后投得的款项都捐给碧云庵施粥之用。”

孟珍停了停,眼睛忽然一亮,又补充说:“得票最多的头三甲,要再捐出和自己那首诗所丑的的善款一般多的银钱来。”

小蒋氏最先笑起来:“你这孩子,出的主意怎么这么有意思,若是赢的人还要再多出一份钱,只怕大家都不肯好好作诗了。”

虽然太子妃才是今日真正的“主人”,孟珍却并不顺着她说话:“我不这样认为。今日在座的各位都是自幼衣食无忧,不会把钱财看得过重,而且救济灾民是善事,可以积福。如果真的有人为了几两银子便要隐藏才华,只能说她就算有惊世之才也没有可以匹配的德行,就算不为人知,也半点不需可惜。”

她句句都说在点子上,席上各人无不点头称是,长公主也赞同:“最后一共筹得多少钱,我再捐出双倍。”

如此一来,再无异议。

公主府的侍女们纷纷上前收去酒菜,在桌上铺开纸笔,请大家作诗。

因为贴出选拔时需要匿名,便要求大家将署名写在最左侧靠纸边的位置,方便折叠隐匿。

诗做好后,就张贴在望云阁四面墙上,每首诗下置一只无盖的红木匣,各人选中哪首诗便将写了自己名字的角花笺放进去代表一票,当然也可以投不止一票,多多益善。

孟珠一首一首看过去,她倒不因为这主意是孟珍出的就故意唱反调,反而出手很慷慨,看不到一半已投出九票去。

只是……

她在一首诗前站定,不可置信地读了一遍又读一遍,这明明是……

蒋沁一直与她同路,这时率先开口:“这不是那日在陶然居捡到的那首诗吗?”

  ☆、第31章 城18

第三十一章:树敌

经她一说,孟珠猛地想起自己究竟为何会觉得这首诗很熟悉——这是孟珍前世在赛诗时夺魁的那首诗。

若只是孟珍为了在宴会上出风头而事先写好,倒也并不如何出奇。晋京的贵女们玩乐的法子无非那几样,没到聚会时都要轮番来上一遍,猜到今天会作诗再正常不过。而且丹阳长公主府上这片梅林亦十分出名,押题猜中作咏梅诗其实也算不得有什么运气。

奇就奇在,孟珍一直待在郊外的庵堂里,她写好的诗作怎么会出现在城里,在另一个人的荷包里呢?

此时回想起来,那荷包黛青色无花纹,明显是男用的款式,且主人应当是个不大讲究穿戴打扮的男子。

那么这人的身份就不会高。

毕竟人靠衣装马靠鞍,别说勋贵家中,就是品阶较低的官宦人家,在穿衣打扮上都绝不会马虎将就,哪怕是事事粗糙的低阶武官,也会有妻眷仆妇帮忙打理。

孟珠越想越觉得不对。

孟珍这人眼睛长在头顶上,从前世到今生一心都想当未来的皇后娘娘,怎么可能与旁的不相干的男子私相授受,就算私相授受也不会选则没有身份地位的人。

她一直怔怔地想心事,不曾出声,蒋沁便以为自己记错了,歪着头又将那诗读过一遍,肯定道:“没错!就是前天捡到的那首诗。”

“今日作的诗,你前日怎么会捡到?”一个尚带稚气,娇娇软软的声音问。

孟珠和蒋沁同时回头,见到夏侯蕙站在她两人身后,正一脸兴味炅然地盯着蒋沁看。

“难不成像书中所讲的那般,你遇到灵幻之事,可以穿梭过去未来?”

夏侯蕙刚满十二岁,还没发育抽条儿,个子小小的,比孟珠她们矮了将近一个头。

蒋沁好笑地伸手揉揉她头顶,说:“没有那么有趣,只是那日在陶然居用饭时捡到一个荷包,荷包里就放着这首诗。”

夏侯蕙不信:“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蒋沁反问。

那首诗实在写得精妙,她很喜欢,便一直带在身上,希望借此沾染些灵气,也好让自己的功课略略进步些。

这时正好从随身荷包中取了出来,展示给夏侯蕙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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