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年华已逝,弃我去者,却犹驻我心中。
这些日子以来,父亲和阿姨都不乏为我寻找名媛淑女相亲,可我对她们再也不曾有过,年轻时那魂牵梦萦般的悸动。
有的时候,人尝过一次至尊美味,便再也看不上家常便饭。即使,那美味只是一闪而过,虚妄缥缈,却总引得人在暗处,常常回味其中苦涩与甘凉。
相亲多次,却一直未遇,所谓梦中红粉。
悸动似乎早已交出了祂的初次,不复贞洁。
我并非未曾尝过那感觉——时时刻刻念着,心心愿愿想着,总觉得他才是最好,又带一些和自己的疏离,引着自己赶上。
他带着光环,如奇迹般降临在自己的生命中。即使有一日光环落下,却仍记得他如天使般展开羽翼,落在我鼻尖的羽毛。
然而,一切早已逝去。
走进‘流年’里,看见他坐在显眼的地方喝着酒。有人点酒送他,他举杯,和陌生人微笑。
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勾唇,可那撞击人心的惊心动魄的力量,于我,多少年却从未变过。
一段禁忌的爱恋,为了继续留在他身边,为了不要身形狼狈,我早已选择了‘离开’。他微笑着祝福,永远不会知道,我只是转身,留在暗处,开始了漫长的遥望和等待。
我并非同性恋,我只是爱他而已。
这份爱被压抑的太久,早已失去了原本青葱又光鲜的颜色。
它如一份成人的贺礼,祭奠了我最初和最后的纯真。
走上前去,微笑:“大哥,怎么在这里?”
我们亲如一家,他也早说过,不愿我叫他母姓,我便只唤他做大哥。
他的面容带着酒意,似乎有些惊讶的看我,可意识却已然模糊。
“我来喝酒啊。”
“竣南,怎么在这里?”
我知道他醉了,便坐在他身边,伸手,七年来,我第一次尝试着抚上他的脊背,用手心体会着掌下的触感,一瞬间几乎落泪:“我……其实,一直都在。”
【番外四.冲突续】
有人去向向阳搭讪……有人点了酒指明请向阳……有人……信息不断地从手中流过,我都压抑住了去找他的愿望。
可最后一条信息居然说,向阳在‘流年’喝酒的时候,居然巧遇了林竣南!还被林竣南扶进了包间?
巧遇,我就不信这世上又这么巧的事!
虽然向阳只将他看做好弟弟,可林竣南那眼神,他当我是傻子么?
我本不愿去寻向阳,但林竣南又实在让我膈应,不想白白让这种小白脸趁人之危。
心中聚集满了焦躁,我出门时便叫了人,堵住了所有的入口和出口,不动声色。
推门而入进到‘流年’,距向阳离家,已过了五个小时——正是深夜,夜生活高潮的时间。
穿过嘈杂的人群,我来到了包间的门前。
从镂空的屏风望去,只见向阳仍穿着傍晚出门时的衬衫,胸前几颗扣子已经敞开,露出一片胸膛,昏暗的灯光下,带着氤氲,显得颓败而性感。
他喝着酒,眯起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林竣南坐在身边,静静地陪着向阳少有的放纵时光。
我走进去,两人目光对上,向阳神色闪动:“你……你来做什么?”
我眯起眼,冷笑:“我来做什么?我来带你回家。”
向阳低下头:“我还想喝一会儿。”
我抬了抬下巴,几个人便从四周冲出,一下子便如提小鸡仔般,拽开了林竣南。
向阳怒道:“你们别碰他!”
见林竣南跌坐在地上,向阳忙要去扶,却步履不稳,一个蹑距摔在了林竣南身上。
明明是林竣南那小子把向阳绊倒的,丫以为我没看见?
按压着内心的不适,我伸出手,居高临下,去拉向阳。
林竣南被压在身下,面无表情,目光似乎落在空气中。
手伸在向阳面前,只要他能扶上我的手,今天的一切都算揭过。
可向阳却喃喃吐出一句粗口,一手挡开我的搀扶。
微微虚了眼。
这是怎么回事?
是发生什么事了。
我很确定。
可却并非在我的掌控之内。
越是这种时候,我总能越不动声色,我慢条斯理地问:“你什么意思?”
向阳自己爬了起来,又扶起了林竣南。
“你什么意思?”我轻声地,又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