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这么一说意思也很明显了再加他拿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往我这边一瞟,我就基本上明白了。
他要是个漠不相干的红几代也就罢了我抱大腿还来不及呢,可偏偏是杀过我的,我听了招安以后一点想顺杆爬巴结意思也没有反而想着怎么推干净了。
我淡淡地道:周少,我小本买卖,也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
周少顿了一下倒是又扔过来一胡萝卜:哪里不能吃饭,我这就有个项目,你可以了解一下,看感不感兴趣。
可惜了我不是属兔的,但我总不能说不感兴趣吧,这心下就犯难了。
于是我问:多大的项目啊?
周少说就跟现在谁谁做的那个差不多,我就顺势谦逊地笑笑特陈恳地说:周少,我公司也就那么点资产这么大的盘子我没接过。
他听我这么一说,也不说话了。问我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
我心里回过味来了正天人交战呢,一下子是贪婪压倒了恐惧。一下子是恐惧压倒贪婪。我心里没底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就匆匆忙忙告辞了。
一出门我被凉风一吹就给吹醒了了我现在总算知道什么叫利欲熏心了,我是觉得自己活得太长了还是不怕死啊我。
回家了躺在自家床上,我心里又蹦蹦跳着想起他说的那个项目了,也不知他是涮我呢还是怎么地,然后我就不见棺材不掉泪地安慰自己说——离他遇见晓明,还有四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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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自己是犯抽了,明知是火坑啊我犹犹豫豫欲壑难填的想往里跳啊。深思熟虑后我打心眼里觉得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我就暗自下决心豁出去一把了啊。
这么一想我心里就萌了个表决心的芽,但我总不能才倍儿范儿的婉拒邀请一个反扑就上去抱大腿吧那也太不招人待见了。好在我这辈子着实长了点见识知道对付周少这种人就是不能直接。
我首先去十分彻底调查了周磊此人,幸好我和合伙人正被他整着呢打听他也不奇怪,结果就给我问出了个皮毛但我脑容量多够用啊作为灵魂整整尾随了他两年的私生活呢我,就这么把局面摸了个七七八八。
然后审时度势我就安安分分的把那些该停的停了,该交接的交接了,该放的放了,该收的收了,对外说想休息一段时间。
资金都从实业里撤出来了,看笑话的人有同情我的人也有我心里则盘算着反正股市下一波大牛也快到了,万一以退为进钓周少不成,拿这些撤出来的闲钱炒炒股也是可以的。
我就自己找了一处风景倍儿美倍儿高雅的拉风山间别墅给住了,每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学姜太公钓周文王那会儿,愿者上钩。
我还真怕他不上钩,抽时间还接受了回采访对着记者说了一通我的处世哲学经营理念都是上辈子当灵魂那会儿从周少嘴里听来我也觉得的确不错的。看到那啥载着我照片的商业周刊的时候我都欣赏了半天觉得自己看上去真是个人物啊。
这天我正在山上攀岩呢,就腰上系根绳儿的那种结果爬了俩小时历经艰险就手指都摸到悬崖顶了。那天太阳多烈啊忽然就给阴了,一个人影遮了我周围的小半个崖壁。
我抬头一望,心下就笑了。
只见周少一身的白正在阳光下立着呢,跟一雅痞似的双手插在裤兜里居高临下地看我,脖子上还挂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坠子反射着闪光噌噌地刺眼。
他鞋跟就差没把我扒进泥里的手指给踏平了,我忙招呼着:喂,你小心点,往后站。这儿危险呢。
他闻言不阴不阳一动不动,嘴角倒是勾了一下:你都快上不来了还有心情管别人?
我寻摸了足下踩住最后一个石缝作为承力点,一个使力蹭的就给翻了上去。
阳光很大但已经不毒了,有点将要日落西山的味儿。我本来翻上去休息会儿晒晒日光吧,然后周少就给我把日光也遮了。
他没说话,我也没说话。喘了口气,我在山顶上那些装备里拿了水给他喝。他看也没看一眼仿佛这么热的天不渴似的,我自己扭了瓶盖边喝边倒在头上洗了把脸。
他一张脸死臭死臭的也不说话我就开口了,先特平静地给他指点江山似的讲了我在山脚下那个别墅的风水又讲了这边好玩儿的能打猎能钓鱼能划船能攀岩还能蹦极。
就这样也没让他发话,他高深莫测地坐在一旁听我说,我跟他说着说着太阳就落了下去,于是我邀他一起看看落日。
他倒终于开口了,挺讽刺的说:哟,你过的日子挺滋润啊。
我也笑笑:是啊,我已经跟钱过不去了,总不能跟自己也过不去。苦中作乐嘛。
他冷笑了一声:谁要你苦了,是你自己不识相。
我都给他逗笑了:是的,是我不识相,我不识抬举。
然后他就又不说话了。
第 5 章【补完】
我带着他去山下吃饭,走了一段有道儿了便请他上了我那辆驮装备的悍马。
山路挺不好走的车就上上下下颠啊,周少果然忍不住就开口了:你怎么不走大路?。
我就笑了:你来了嘛,这边开着爽。
他脸都快黑了我就赶紧补充:跟你说笑呢山腰子上有个鱼塘,我先去抓点晚上一起吃纯天然的没啥污染。
开着开着我就开到小河旁边了下车把渔网啥的都拿了出来。外面太阳已经落了下去小水塘被都被晚霞染红了,在这半山腰整的跟水天相接似的我就要他一起下车看。周少倒也挺给面子就下来了站在那儿看着我搂了裤子网鱼。
结果我没网两分钟呢周少自己蹬了鞋下水了,抢过我手里的渔具自力更生那倍儿专业的样子我都看呆了。
他三下五除二的弄了好几条,我上岸直乐。
他皱眉:你笑什么。
我不好说看他专注就好笑便随口问:你要吃多少啊,这么多还不够啊。
他不说话,上了岸才一副淡然地问我:你这鱼苗什么时候放的?怎么都笨成这样,游的这么慢就等着给人抓。这鱼的笨性儿还真随主。
我一听笑的就更大了:可不是么。就等你来么。
话一出口周少就看了我一眼,我心就想坏了。
为了让自己跟他交流正常之前我做了可多心理建设了,就怕又畏又恨的露了情绪被以为小家子气不堪大用就不好了。没想到爬山的时候他来了我运动了俩小时心绪早就开阔了跟他也没遮拦起来这是乐极生悲啊我跟他说这么暧昧做嘛啊。
周少到这个时候倒是笑了,也不说话,还是端着个架子倍儿潇洒的就把鱼放桶里又挪到车后了,然后一拉车门就招呼我: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