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二面无表情的走到媳妇身边。“媳妇,把罐子给我我来倒。”
“嗯。”季安逸被人参挠的痒兮兮的,听着呆子的话,就把罐子给他了,拨掉了缠在手腕上的绿叶子,走远了些。
“那是我媳妇。不准缠着他。”王小二抱着罐子,特认真的说了句,顿了顿,又说。“不听话,不给井水。”
季安逸在身后看着,乐的眉开眼笑。
给人参浇完了一罐子灵泉水,季安逸和王小二也没多呆,准备出山回家,母羊慢悠悠的跟在俩人身后走着。
大半个时辰后,李大夫采摘了一背蒌的药,顺道过来瞧了瞧,见原地已经没了人参的踪迹,他知道,师傅说的话,是对的。
那通了灵性的草木果然会遁土。
出了山,李大夫去了趟王家,给王宝儿把了把脉,又跟屋里的几人说了说注意事项,才回自己的家。
下午张三哥儿进了屋里,刘阿麽手把手的教着他,告诉他该怎么照顾孩子以及大人,还有哪些需要注意的事项。
他明天就不能过来了,最多匆匆忙忙的过来看一眼,家里也还有一堆的事要忙。
季安逸其实蛮想进屋帮忙,只是刘阿麽说他年岁还小,不能进产房。
按理来说,张三哥儿也不能进产房,柳银一直不露面,看来看去,也就只有张三哥儿是最合适的。
三天后,刘阿麽大清早的就赶过来了。
之前有过提醒,这天对王宝儿以及宝宝来说都很重要。
季安逸等人都上着心,天刚蒙蒙亮,大伙都醒了,烧热水的烧热水,炖鸡汤的炖鸡汤,各忙各的事情了。
张三哥儿和刘阿麽在屋里忙着。
过了今天,王宝儿就可以出屋了,抱着宝宝出屋了哟。
得好好的收拾收拾,洗澡洗头发什么的。
忙碌了整整一个早上,王宝儿顺顺利利的出屋了。
养了三天,恢复了些气血,精神瞧着还好,脸色有些微微发白,眉宇舒展透着喜庆。
小宝宝穿着浅蓝色的小衣服,小胳膊小腿肉呼呼的,胖脸儿白嫩嫩的,光看着,就想伸手掐一掐,那双眼睛特别大,黑亮亮的,嗯,跟他舅舅倒是像的紧。
除了刘阿麽和张三哥儿,屋里的其余几人还是头一回见着小宝宝呢。
还真是越瞧越欢喜了,尤其是这小宝宝,好像很喜欢笑,一个劲的咧嘴露出无齿的笑来,笑的人心坎都暖暖的软呼呼的。
这一天,除了季安逸几人,刘阿麽和刘秀过来外,季大伯也过来了,一直未露过脸的季伯麽这次竟然也过来了。
季大伯给宝宝戴上了一个银项圈,上面是只胖小猪,很可爱。
宝宝好奇的捏着脖子上的圈,咧嘴露出无齿的笑,小胖脸肉嘟嘟的,比那小猪还要可爱。
季安逸给宝宝的小脚小手上带上了银镯子。
又有新奇的,宝宝不再注意着脖子上的圈,好奇的挥动着手和脚,清脆的铃铛声响着,他笑的更开心了。
宝宝太小,这镯子特别的小巧,但谈不上多精致,也不是很重,价格稍贵。
是这里的习俗,出屋后宝宝得戴这些。
瞧着哥儿劲头这么大,在媳妇怀里乱折腾着,季阿强心肝直颤,伸手把哥儿抱在了自己怀里,免的媳妇被这小胖子累着了。
这是他头一回抱,姿势很别扭,不仅他抱着很难受,小宝宝也不舒服。
一直在笑的宝宝,这会儿,毫不客气的哇哇大哭的起来,一点也不给他老爹的面子。
张三哥儿麻溜的从季阿强怀里把宝宝抱了过来,熟练的哄了两下,宝宝又开始笑了,这小家伙,眼角还有泪珠呢。
吃过午饭后,刘阿麽带着刘阿就回家了,已经进了十月,家里各种事要忙着,能空出一上午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待他俩走后,一直没见说话的季伯麽开口了。“孩子我来给你们带。”
“不行。”王宝儿头一个反对。季阿强慢了一步,但还是很坚定的摇头。
把自个白白胖胖的哥儿交给阿麽带,回头还不得瘦成鱼干了。
“你们懂什么,带孩子要注意的方方面面多着,现在又是农忙,你们俩个带一个孩子都能手忙脚乱的,还不如给我来带,你俩赶紧忙着田里的活,别耽搁了收成的事。”季伯麽说的理直气壮。
季安逸一听,心里头闪现的想法是。
果然不能放这季伯麽进来。
“阿麽。宝儿生了孩子,身体虚着,李大夫说得好好养着,不能下地干活。”季阿强脸色有些微微的冷了。
他觉的阿麽越来越不像话了。
“那地里的活谁来干?生个孩子而已,哪有这么娇贵了,瞧着孩子长的多白胖,怀着的时候指不定补了多少好东西,还虚呢,虚个屁,我瞧着精神好的很,就是这三天在家里睡多了,才蔫啦吧叽的,赶紧下地忙活忙活,保准第二天生龙活虎面色红润。”顿了顿,季伯麽又说。“我又不是没生过孩子,这里头就那么点事,哪样我不清楚的。”
季大伯总算看够了小孙孙,收了视线,二话不说拉着还准备说话的季伯麽,大步出了屋。
“宝儿你别听阿麽的,好好养着,地里的活有我跟阿爹。”季阿强侧头对着王宝儿说着。
王宝儿听着笑了笑,从张三哥儿手里接过宝宝。“这孩子也不知道随了谁,真爱笑。”
季安逸在旁边听着这话,心里默默的想。
这是随了他舅舅,呆子没恢复的时候,可不就是天天咧嘴乐呵呵的笑,就算恢复了也挺爱笑的。
十月里最是忙碌,每天的事情都满满的,天刚亮就得起床,天黑了才能歇下,跟个陀螺似的,都脚不沾地了。
幸好,一年里头也就两三个月是这么忙的,平日里忙归忙,却多少要宽松些,不会这么紧绷。
忙碌的日子虽累虽苦,但是很充实,会觉的日子过的特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