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撒开泼了?撒泼不找打人的钟继鹏,不去派出所要求处理,到冯玉姜家里来闹,这不是明摆着吗,你钟家有钱,你把钱给我满意了,我就松口让钟继鹏出来。
话说回来,头砸破了一块,躺在医院不出来,人家为的啥?
刚子一伸手,拦住了那女人,说:“我妈没打你吧?我看谁敢动我妈一下子!”
那女人窜起来就往刚子身上扑,抓住刚子就死命撕巴,冯玉姜知道,刚子小伙子一个,跟个泼妇女纠缠,你不动手她撕你咬你,你动手她正好赖上你,怎么都没有个好。
冯玉姜抓起桌子上的白瓷茶壶,砰的一声就摔在地上,砸得粉碎。那女人一愣的工夫,冯玉姜一把推开她,把刚子拉到自己身后。
“钟继鹏人在派出所呢,你要闹去派出所闹,有话说话,有理讲理,到我家里胡搅蛮缠,我还就不吃这一套!”
那女人跳起来,指着冯玉姜说:“钟继鹏把我男人打了,你一家不管不问,我跟你拼了!”
“他打了人,他进了派出所,凡事官断是条路,你到派出所去处理,凭什么到我家里来闹?”
一个干部拉了那女人一把,对冯玉姜说:“她也是急了,刘经理搁医院躺着呢,吃药打针都得花钱,人是老钟打的,你家总得管吧?”
“说来说去就是要钱吧?”冯玉姜说着指着两个商场干部,说:“你两个,跟着她干嘛来了?就算要钱,也轮不到商场干部吧?钟继鹏为啥要打他?自己心里有数。你那个商场里的事,我不想说,要真是非得闹一场,我索性就跟你把盖子都掀了,咱们掀个底朝上,我倒要看看,你这几个头头脑脑,尤其那个刘经理,哪个是干净的,我看谁能一手捂住了天!”
冯玉姜这话说的再明白不过了,钟继鹏打的不屈,你这几个商场的干部,哪个干净?非得要闹是吧?那咱就索性闹到底,谁也别想好过!
旁人说这个话,商场的干部不心惊,冯玉姜说这个话,就没有人敢不当真,冯玉姜是谁?人家是名企业家,是人大代表,她要真跟商场卯上了,还真难办了。几个人来,无非想多要点钱,认为钟家反正有钱,肯定愿意花钱消灾,谁知道这冯玉姜寸步不让啊。
两个干部不吱声,刘经理的老婆跳起来喊道:“你拿大话吓唬谁?你凭啥管商场的事?”
“我不凭啥,你们回去说一声,那个供销商场,我打算买下了。”她笑笑问刘经理的老婆,说:“你还闹不?我给你拉开场子,你好好闹。指望我去赔礼,跟我狮子大开口地要钱,不可能。”
看那两个干部拉着刘经理的老婆离开,刚子摸着鼻子笑,说:“妈,看不出来你也能这么凶。”
钟继鹏不在家,我不凶指望谁凶?冯玉姜笑笑,说:“你妈那么好欺负吗?”
冯玉姜去了趟县政府,如今县里的领导都认识她,姓赵的县长接待的,冯玉姜也不提钟继鹏的事,开门见山就说想买下供销商场大楼。
赵县长一听,便笑着说:“这是个好事啊,供销商场的工人正在闹事上访呢,这一百多号人吃不上饭,县里头也发愁。你既然出面了,总是能安置一些的吧?”如今本地敢一口说买下供销商场,除了冯玉姜,大概也没几个了,正合了上头的意,能收回一部分资金不是?
冯玉姜笑笑说:“赵县长,我光说买供销大楼,我没说旁的事。那些子工人啥的,我想管我也管不过来。我家孩子他爸,为着下岗闹了事,还在派出所里呢。”
赵县长一听,话里有话啊,赶紧就问这怎么回事,冯玉姜就简单说了下。
“哎呀,老钟也是冲动。那个刘经理,也是牵扯方方面面,不好弄啊。”
“我明白道理,我今天来不说他。我就是看好了供销商场那块地方,打算做点什么,至于工人,他一个商场,几个柜台,去掉干部、吃空的、内退的,真正在上班的也就三四十号人,养着百把口子,怎么能不倒闭!这牵扯的各方各面,可就大了。”
冯玉姜数着,笑笑说:“我买的是供销商场大楼和资产,债务啥的我不管。好比我家,要娶个儿媳妇,总不能把亲家一大家子都娶过来啊。就算我要安置一部分工人,我也得有选择,我安置他们,上头也得给我个章程吧。”
冯玉姜也没再多说,离开县政府,又去庄园里安排点事情,回到家,钟继鹏已经回来了,站在客厅里,一脸的气。他气什么?
“叫你把我弄出来的吧?派出所说上头打电话叫赶紧放人的,我这回真是仗着女人了。”钟继鹏气哼哼地消遣自己,“你那个庄园还缺看大门的不?我去给你看大门去。”
冯玉姜噗嗤就笑了,安慰他说:“你不用上班,正要我需要你帮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