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今天给你回个话,你听好了,你介绍那女的我没看中,我看中那个媒婆了,你叫那个少肝肺的媒婆抽空给我也回个话。”
钟传强说完骑车就走。周君梅愣了楞,反应过来,一张脸就烧到了脖子根。等到她好不容易脸上退了烧,才开始发愁,这个话她可怎么跟钱文丽去回?
钟传强一路骑着车子回了家,冯玉姜正好得闲在家,一进门,冯玉姜就觉着不对了,这孩子,怎么这一脸得了便宜的笑?
“山子,回来啦?今天摊上啥好事了?”
“妈,没啥。”钟传强往楼上自己房间走,走上几级楼梯,忽然又扭头对冯玉姜说:“妈,你喜欢啥样的儿媳妇?”
冯玉姜一愣,随机就笑了,这孩子,看样子是遇着可心的姑娘了。冯玉姜还担心了好一阵阵,钟传强婚姻上头有点不顺,苗佳走以后他好一阵子闷闷的,她还怕他一时半会转不过来弯呢。
“儿媳妇吧,跟闺女不一样,闺女嫁到旁人家,咱也不一定知根知底,那家人要是不好闺女日子就不舒心,这儿媳妇是嫁到咱家的,咱一家人不怪不坏,只要人家姑娘人品过得去,嫁到咱家擎管放宽心。”
冯玉姜紧接着忍不住就问了:“山子,你谈女朋友啦?年纪也不小了,谈了朋友就赶紧带回来,两家大人见见面赶紧给定下来算了。”
钟传强一边往楼上走一边笑着说:“妈,你也太心急了。心急娶不到好媳妇。”
钟传强是个慢性子,周君梅性子不慢,然而她好几天也没给钟传强回话,下班居然都没遇上,钟传强来气,还躲我了是吧?
这天一下班,钟传强就早早在传达室旁边站,眼瞅着周君梅骑车过去了,他骑上车子追了出去,哪知道一出门,还有两位站在外头木桩子一样的等着。两个都认得,一个是骑摩托车放周君梅自行车气的那小子,杵在路对面;另一个,是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钱文丽,就站在大门旁不远法桐树底下。
这算怎么回事!钟传强不高兴了。怪不得他爸骂他没有血性,他是不是真的太蔫了点?
钟传强叫住周君梅。“周君梅,你给我站住!”
周君梅扭头看他。
“你自己找上门来说媒,你给我回的话呢?”
周君梅看看零零散散下班出来的人,脸又微微红了,说:“你咋呼什么!我不是……没得空去找你嘛!”
“当媒婆你总得敬业吧?现在能回话了吧?要是人家眼高看不上我,我扭头就走。”
“我……我啥时候说看不上你了!”
这时候那两个木桩子居然都凑过来了,好吧,热闹了是吧?钟传强忽然扬声说:“君梅,你要这么说,我明天拎一袋喜糖,大院里我挨个办公室发了啊?”
周君梅一张脸红成了红鸡蛋,嘀咕了一句:“哪有那么快!”
骑摩托车的那小子过来时,正好听到了钟传强发喜糖那句话,车子一调头,自觉走了。人家都要发喜糖了,他又不是聋子瞎子,他也会打听啊,他跟这个钟传强争什么争?小县城里估计也没有谁能争得过人家了。
钱文丽走过来,两只眼睛就冒了火。
“周君梅,咱俩那些年的同学,你真的能干这瞎巴事?”
瞎巴事,是说这事做的不光彩、不厚道的意思。
周君梅还没开口,钟传强说话了:“钱老师,我真得谢谢你,要不是你使唤君梅来找我,我上哪去认识这么喜欢的姑娘!到时候要是喝喜酒,咱俩一定好好敬你这大媒人两杯。”
“我不跟你说,我跟她说,周君梅,你自己说。”钱文丽指着周君梅,说:“钟传强,我就不明白了,我到底哪一点比她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