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告辞出去。
刚到得仪门,他就忍不住把她拉到怀里:“没想到你反应那么快,三言两语就叫皇祖母知道真相了!”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姜蕙得意。
“你还能是谁,你自然是本王的女人。”他低下头,亲在她脸颊上。
当着周围宫人的面。
姜蕙嗔道:“殿下!”
他轻声一笑,牵起她的手,才发现她的手很凉,不由柔声道:“还是吓到了?”
她半边身子依着他的肩膀:“是啊,真怕皇祖母对我严刑逼供呢,到时候我可挨不住。”
“怎么会?皇祖母只是怀疑,还不至于真这么对付你。”他心里却也有些后怕,假使他没有把梁载仕移出来,假使姜蕙的毒还没有解掉,今日可真是凶险了。
这么一想,他对那背后主凶更是痛恨。
他与姜蕙道:“咱们去乾清宫。”
“去看父皇?”
“嗯,父皇也担心你呢。”
二人便去了乾清宫。
皇帝见到他们很是高兴,哈哈笑道:“朕就说只是一场误会,阿蕙怎么会当刺客呢?手无缚鸡之力,便是下个毒只怕也不成的。”
姜蕙上去行礼:“多谢父皇相信我!不过那些魏国人污蔑我,恐怕是有目的的。”
“那倒是。”皇帝沉吟一声,“只朕想不明白,为何要针对你。”
“是针对殿下。”姜蕙决定给皇帝提提醒儿,这话穆戎不方便讲,可她作为妻子,却是可以的,“上回就有人用毒箭要杀了殿下,这回又想置儿媳于死地,可见是早有预谋!”
皇帝脸色一变:“岂有此理!到底是谁如此胆大!”
“自然是与殿下有仇怨的了,或是嫉妒殿下。”姜蕙叹一声,“可惜儿媳也猜不到。”
皇帝眉头皱了皱。
他这三儿子文武全才,长得又像他,俊俏风流,自然有很多人嫉妒的。
莫非是他两个哥哥?
可大儿子都是太子了,另一个前不久已经回了富安。
皇帝沉思起来。
穆戎朝姜蕙看一眼,后者挤挤眼睛,他忍不住笑了。
皇帝好一会儿才说话:“朕必会叫曲大人好好审讯的,戎儿,阿蕙受到惊吓想必也累了,你快些送她回去,好好歇一歇。”
穆戎应了一声。
二人出来坐了轿子。
姜蕙也真累了,刚才皇太后说把梁载仕带上来时,她当真被吓了一跳,只当他们发现了穆戎移走梁载仕的事情,那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幸好只是冒充。
只虚惊一场,她仍后怕。
在轿中就睡在穆戎怀里。
他抱着她,一只手轻轻抚摸她的秀发:“若是被本王发现是谁主使,定是要将他碎尸万段!”
姜蕙幽幽道:“其实想对付殿下的人并不多,不是吗?”
她早前一直不明白为何穆戎会毒杀太子,可现在,她突然间已有所顿悟。
这些事,无不关系宫中的内应,可宫里的人,谁会想对付穆戎呢?只怕只有太子了,只有他,才有这样的本事,也只有他,才有理由,不然谁会这样与穆戎过不去?
他在京都,能威胁到的人,便是太子了。
穆戎的手顿了顿。
她知道姜蕙在说谁,这是一个他无法说出口的人。
姜蕙抱住他胳膊:“要不咱们还是去衡阳?”
去衡阳,离京都远远的,至少能暂时远离危险,能过得自由自在,反正穆戎早晚有一日仍会杀了太子的,他早晚也是皇帝。
穆戎问:“你舍得你家人?”
她笑笑:“将我父亲母亲,宝儿都带了去,至于哥哥,他是个大人了,总会成家立业的,他有了妻子之后,我也不用担心他。再说,这儿有二叔他们呢。”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穆戎道:“我再想想。”
姜蕙点点头。
到得府里,姜蕙洗了个澡便去床上歇着了,穆戎现在可没心思休息,等了好一会儿,何远终于来禀告;“周知恭说,昨日除了审讯的人,只有一个衙役去过天牢送饭。”他顿了顿,“那衙役刚才被发现悬梁自尽了。”
“真够周全的。”穆戎语气冰冷,“那衙役的底细可查了?”
“家中只一个老娘,一个幼弟,问不出什么。”
寻常这种,都是胁迫家人。
穆戎沉默。
何远道:“只望曲大人能审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