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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撩人_第2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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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姓们不大清楚叶氏是谁,同为商户的其余商贾却都很清楚。

  叶氏以女子之身,年纪轻轻就在商界闯出名头,且声势浩大不输顾家。

  虽然她在梁安的名声不如顾家响亮,但在凉州常州等地却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

  前些日子叶姑娘的盐井被顾家抢了去,他们还纳闷儿叶姑娘难道就闷头吃了这个哑巴亏?

  岂料转眼间顾家就被人屠戮殆尽,官府查出的幕后凶手竟然就是这位叶姑娘!

  商户们又惊又骇,既不敢相信这件事是她做的,又觉得除了她以外不会有别人。

  因为这种事一旦动手之后不小心被人发现,那接下来就是灭顶之灾。

  到时候别说是盐井,就连以前挣下的家业也都跟着完了。

  盐井固然重要,却也不至于让她拿自己的全部家当去做赌注,毕竟叶姑娘的身家绝不仅仅值这个盐井而已。

  可若说不是她,那又会是谁呢?

  跟顾家有仇的人虽然不少,但真敢对他们动手,且能把事情做得这么绝的人可不多,最起码梁安景锡附近就没有。

  偏偏这两件事发生以后,叶姑娘在两地乃至整个陈郡的铺子又全都关了门,里面的人也都跑的一个不剩。

  若是与她无关,那她跑什么?这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换做是我我也跑。”

  一家酒楼的二层雅间里,一个眉眼俊秀的少年倚窗而坐,薄唇微勾,脸上带着几分邪气。

  “哦?嘉齐此话怎讲?”

  同屋的好友问道。

  少年姓周,名鹄,字嘉齐,是蔚县县丞周天的庶子,因为不受父亲宠爱而被送至梁安读书,等同被家族流放一般。

  周鹄将目光从窗外收回来,脸上神情有些讽刺:“官府一口咬定叶氏就是两案元凶,不跑难道还等着他们上门来抓啊?”

  “话不能这么说,”房中有人并不赞同,“官府既然认定叶氏是凶手,那就一定有这么认定的道理,不然梁安这么多人,怎么不怀疑别人偏偏就怀疑她?”

  周鹄轻嗤一声,满脸都是不屑:“石兄的荷包前几天是不是丢了?”

  他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姓石的少年有些莫名,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问起这个,但还是点头回道:“是,就在城东卖文房四宝的那间铺子前面丢的,也不知被哪个小贼摸了去。”

  周鹄啧啧两声:“那一定是石兄你自己没把荷包看好,才会把贼招来,所以说起来还是你自己的错。”

  石宗继面色一沉,神情有些着恼。

  “嘉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那贼偷了我的东西还反倒是我错了?”

  “是啊,不然梁安这么多人,那贼怎么不偷别人的,偏偏偷你的?”

  周鹄模仿着他刚刚的神态语气,用他自己说过的话把他顶了回去。

  石宗继一噎,脸色黑如锅底。

  一旁的朋友忙打圆场,一边按住他防止他跟周鹄争吵,一边语气略带责备的对周鹄说道:“嘉齐你这个比方打的可不好,官府又不是贼人,怎能相提并论。他们既然认定是叶氏,那想来是查到了什么证据才是。”

  “哈……”

  周鹄嗤笑一声:“证据?你们谁看见证据了?顾家的大门打开不到一盏茶的工夫,知府大人就带人赶去叶氏的铺子了。这么短的时间连把顾家整个走一遍都不够,他们又去哪里查什么证据?就算真的查到了,又怎么能那么快就从顾家把消息送到知府大人的耳朵里?难道他们有隔空传音之术不成?”

  房中几人默然,唯有石宗继想也不想的说道:“或许是官府早已注意到叶氏的反常之举,所以早有准备呢?”

  “准备?准备什么?准备等顾家的人都死光了再站出来伸张正义?”

  这话可就说重了,顾家上下百余人死于这次灾祸,照他的意思,岂不是说官府置这百余条人命于不顾,为了引蛇出洞就拿人命做饵?

  “嘉齐,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朋友赶忙劝道。

  周鹄仍旧是那副不屑的神情:“我不过是说出自己心中所想罢了,怎么就是乱说?我大梁朝廷向来注重纳谏,陛下更是纳谏如流,规定御史们可风闻奏事,每月必完成月课,百日内没有弹劾则要问罪。”

  “连陛下都广开言路,未曾不允许人说话,难道在梁安反而连话都不能说了吗?”

  在场的人心中都明白,道理虽然是这个道理,但事并不是这么个事。

  他们不是御史,也不是什么位高权重的官员,不过是学府中的寻常学生或是童生,身份最高的也不过是有个秀才的功名而已。

  御史们可以做的事不代表他们也可以做,御史能说的话也不代表他们就可以说。

  众人既反驳不了他,也不敢认同他,石宗继索性冷哼一声站了起来,一甩衣袖:“话不投机半句多!”

  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石宗继是秀才,而周鹄却只是书院里的普通学生,连童生都算不上。

  按照大梁规定,学生只能在户籍本地参与县试,除非周家将他接回去,否则他这辈子都无法考取功名。

  可周鹄因为欺辱过他父亲的上锋郑县令的儿子,所以才会被送出来。谁知道周家还会不会把他接回去?又会是什么时候把他接回去?

  故而大家自然与石宗继更要好些,与他则关系平平。

  见石宗继离开,另有几人忙也跟了出去,最终只有先前试图帮周鹄打圆场的少年李礁,以及一名锦衣华服的年轻人留了下来。

  李礁拍了拍周鹄的肩,无奈说道:“嘉齐你何须如此,有些话自己心中明白也就是了,何必非要在人前说出来?既然大家都与你意见相左,你顺着他们的意思说几句又何妨?能掉块儿肉不成?”

  “既是意见相左,又为什么非要顺着他们的意?那跟人云亦云的无知百姓又有何区别?我读书又不是为了跟风拍马的。”

  “我知道我知道,”李礁继续劝道,“可是在其位谋其政,你现在不在其位,说再多也没有用,还可能引来灾祸,与其如此,不如等到来日站稳了脚跟的时候再说,那时你的话也更有分量,岂不比现在这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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