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那个新人!”
记者们就像老鼠似的见到奶酪,一窝蜂地朝着林希涌了过去,林希站直了身子,正面迎上了那群记者。
“请问你和李悬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的导师啊。”林希说着接过了外围一名一直插不进来的矮个子男记者的话筒:“不要挤,注意安全。”
“请问你的导师李悬是否有借捧红新人来打压霍天王的意图。”
“哇,你的问题好犀利啊。”林希夸张地笑说道,抬眸看向提问的那个年轻的小姑娘,小姑娘被林希目光注视,脸瞬间红了大半,有些不知所措。
“能被一个还没出道的新人给打压下去的天王,我导师拒绝浪费时间为他写歌,是很明智的选择嘛。”
就在这时候身边一个女记者让周围的娱记给挤得差点摔倒,林希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最要扬起一抹柔和的笑意:“小心点。”
那名女记者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目光里泛起了异样的神色,连连点头:“谢谢,谢谢你。”
一般而言,不管是大红大紫的明星还是没有名气的三线,对娱记狗仔都是避之不及的,没有尊重,有时候发生太过激烈的矛盾甚至大打出手,林希温柔和礼貌的态度一瞬间赢得了所有人的好感。在将近能有十分钟的时间里,他对这些记者的提问,有问必答,插科打诨的同时非常巧妙地避过了一些问题的陷阱,显出了无与伦比的机智和幽默。
“时间差不多了,我还有一些音乐上的问题要请教李悬老师,可以放我们离开了吗?”林希看向诸位记者。
众人面面相觑,主动地退散开来。
林希遥遥地对李悬点了点头,李悬便跟上了他,那些记者不舍地冲林希告别:“再见啊!”
“路上注意安全。”
……
李悬带着林希走到了地下车库里,打开车门坐进去,扭过头严肃地看着他:“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话还没说完,林希直接伸出手,捏住了她的双唇:“跟别人一句话说不出来,在我这儿嘴巴跟枪似的嗒嗒嗒说个没完。”
李悬感受着他的指尖因为常年拨弄琴弦的粗糙,心里升腾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待他放开手之后,她垂眸喃喃道:“目前为止,不回应才是最好的态度,你这样会被他们揪住不放的。”
“光脚的怕什么穿鞋的?”林希冷哼一声:“这种事就是应该把态度端出来,一味的回避就等于默认。”
李悬摇了摇头:“林希,这个圈子没有真正的非黑即白,你现在还不明白…娱乐圈的水有多深。”
那些谩骂和污蔑,就像刀子,将可以将一个人千刀万剐。
“所谓捧杀,便是能够将你捧上天,当然也能将你打入地狱万劫不复,每一步,都必须格外小心,再小心。”
林希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有他不曾见过的黑色迷雾笼罩。
林希当然明白流言蜚语的可怕,他曾经亲眼见过,在洪沟湾,一个曾经关照过他的年轻小寡妇,因为和一个放牛的已婚男人在路上多说了几句话,那个男人送了她两斤牛肉,结果被村里人指指点点,一些吃饱了饭成天无所事事的妇人,三五成群地围聚在那个小寡妇的家门口,扯着嗓子说她的闲话。还有男人晚上朝着小寡妇的家门扔石头,唱下流歌,隔三差五骚扰她,那个善良的女人,终究被这些轻蔑,猎奇,窥视的目光,要了性命,第二天有人发现自家河塘里面浮着她冰冷的尸体,全村人都去看了,叽叽喳喳议论不停,女人们恶毒地讨论着,像这样的下三滥贱|货,死一万次都不足惜,而男人们有可惜的,也有庆幸的……但是没有一个人,为她的死感到一丝半点的愧疚,因为她是自杀,他们无法将她的死和自己联系在一起,但是在这场悲剧中,每个人都无意识地充当了凶手,因为无意识,所以才格外的可怕。
无论在哪里,永远少不了窥视和猎奇的目光……
“行了,我知道了。”林希收敛了神色,认真地说道:“以后听你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