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睢叼住孟渟的食指,没有应,轻轻地磨牙起来,他都可以想象自己以后被冷落的日子了。
外套褪去,炙热的吻压了下来,孟渟很快就没能再多琢磨些什么了,他承受着晏睢的热情,也主动献上他的热情,虽然实验室的那些事儿挺让他挂心的,但还是没有他的晏睢重要。
在床上来了一次之后,在浴室里,孟渟突然想通,然后勾住了晏睢的脖子,“我们再来一次吧。”
少年贪欢,晏睢想要拒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孟渟勾着他亲,他就也默认了。
澎湃的水声交织着粗喘,还有动情的轻唤,他们就是彼此最好的催情药,想爱就爱,想做就也做了。
当然后遗症也有一些,孟渟回到床上没多久,就闭上眼睛睡着了,写配方什么的就也忘到了脑后。
倒是晏睢还继续给他擦药揉腿,揉了好一会儿,才来得及给自己披上一件浴袍。
他也没到卧室外面去,他拿着手机拉开沙发那一侧的窗帘,走到卧室连着的小阳台外。
“明亚,是我。”晏睢说着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继续道,“这个学期是你有什么打算?”
“九叔啊,”晏明亚的声音有些惊喜,他平时最多就敢联系一下甄晗,并不敢怎么打扰晏睢,他惊喜的同时也快速地回答了晏睢的问题。
“学业已经完成得差不多,更多还是实践吧。我最近……在找项目。”
这个所谓的“项目”晏睢是知道的,这是晏帧博设给他和晏舒亚的考验之一,在二十岁之前,他必须交给晏帧博一个成绩,脱离家族之外,他们独立创造出来的成绩。
“找到了吗?”晏睢又再问。
“有几个正在考核,可是我不大满意,”晏明亚说起这些语气就也严肃了起来,虽然他不大看得起晏舒亚这个对手,可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他的态度绝对是认真的,这是晏家继承人必须有的品质。
“嗯,这样的话,你来一趟海城,我这边有个项目,你看看能不能做得来。”
晏睢这个话意思也明显得很,他让晏明亚来海城,不是让明亚挑,而是他挑晏明亚了。
“这……”晏明亚自然不是怀疑晏睢的话,只是晏帧博要求脱离晏家,自然也包括海城主家以及其他旁支的帮忙。
“是你小婶婶的,和晏氏没有关系。”
远在F国的晏明亚眉梢微微挑了挑,他察觉晏睢在说“小婶婶”三个字时,语气明显柔和了一些,为了谁自然也是明显的,虽然没看到人,但也能猜到晏睢和孟渟感情一直都很好。
受这种情绪的感染,晏明亚就没再犹豫了,“好,我这边安排一下,很快就来。”
“不着急,你先安排,机票定了给我打电话,我让人去接你。”晏睢说着声音又变得沉稳无波了。
晏明亚应下,晏睢这边就挂了电话,再随后,他又一个电话打出去。
“给我彻查孟家李一菲。”
晏睢在小阳台打了近半个小时的电话,才回到室内,他也不再去书房,脱下浴袍,躺到被子里,将孟渟抱住,和他一起睡。
第二天五点半左右,晏睢醒来,他怀里的人还在睡着,他伸手摸了摸孟渟的额头,并未发烧,又仔细端详了一下他的睡颜,也没有什么不舒服。
再仔细思量,晏睢就轻轻笑了笑,然后他抱着人也继续睡。
孟渟好些年的生物钟前一阵子就被打乱了,昨儿晚上又闹得累,这就醒不过来了。
不过这样也好,锻炼重要,但休息好更重要。
两个人睡到快七点,才从楼上下来,王妈和肖伯惊奇了一会儿,但最后都明悟了,倒是孟渟瞅着手机上的时间看了好久,才接受自己睡了懒觉的事实。
“先吃早饭,傍晚的时候再跑。”
晏睢说着将人拉到饭桌边,大黄和毛球都凑到了他们的脚边来了。
“它们都喂过了,”王妈一边将早点端上来,一边给孟渟道。
不过大黄和毛球都很亲孟渟,就是不讨食,也爱过来腻着。
孟渟坐下,一边腿一只,倒也够它们蹭的。
两个人吃完早点,晏睢和孟渟都到书房去,孟渟很快就写出了几个香水配方,他瞅着这些配方,似乎还在思考。
“怎么了?是有哪些剂量记不得了?”晏睢对这些是真的不懂,但只看那上面密密麻麻各种学名和剂量,就知道不简单,其实任何一个行业发挥到极致,天分和努力都不能缺少。
孟渟摇摇头,“没有,我记得,就是觉得……还有能改良的地方。”
只是眼下没有实验室,很多想法都停留在脑袋里,他也不确定改良出来的效果会如何。
晏睢闻言眼中滑过些许的笑意,孟渟看着这些方子的眼神,和他对待试卷时是不大一样的,前者是他真心喜欢,后者是他曾经他试图改变自己命运,强迫自己要认真对待的,总归是不同。
晏睢在书房里没待多久,他就到公司去了,孟渟没去,依旧占据晏睢的书房,写写算算,然后查查资料,不过大黄和毛球被晏睢放到里面陪他。
他手边是水和点心,只要饿了,随手就能拿到吃。
周末两个白日孟渟都在书房里度过,累了,就带着大黄到搂下溜溜,回来就继续,周日晚上,孟渟终于将他曾经研究出来的香水配合都整理出来了。
在整理过程,他又有了几个想法,不过也就和晏睢告诉他的,不用着急,实验室还没弄好,眼下他只要把想法记下来,以后再来试验。
孟渟用王妈给找的木盒子,将这些配方放好,然后放在他们房间的床头柜上。
晏睢从浴室里出来,孟渟立刻就回身过来,对他招手。
晏睢走来,孟渟就主动投到他的怀里,然后指了指那个木盒,“我都弄好了。”
晏睢闻言立刻亲了亲孟渟的脸颊,“我们家渟渟真厉害。”
晏睢的语气就和夸小孩子似的,孟渟迟疑了一下,然后他就又被亲了一口。
“是真的厉害,”晏睢带着孟渟坐在床上,但他神色渐渐严肃了下来,“可是有件事儿,我也得和你说一说。”
“什么?”孟渟问着,神色也跟着严肃了,他好像没感觉到晏睢这俩日有什么不高兴啊。
“你喜欢弄这些,我自然支持你,可你也不能因此完全看不到我了。”
每日他万般不舍地去公司,孟渟最多在书房窗户给他扬手告别,之前去学校那种舍不得完全不见了。而且,他还有预感,这般下去,他除了偶尔要吃两只宠物的醋,还要吃孟渟手中香水的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