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玻璃板扎着一首尸身的场景随处可见,那么的滑稽,却无人笑得出来。
这一刻内心被巨大的愤怒充斥了,他们是想反抗的,却又重新沉溺于温柔乡、销金窟中——
一个分外妖娆诱惑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
于是情不自禁的举起了手中的刀刃,扎进了就在前一秒和自己并肩战斗的人的胸膛。
被野兽吞噬的良心,撕扯的鲜血淋漓。
面前的不是伙伴,而是奴隶,用来换取前程似锦,荣华千秋的奴隶。
“走吧。”
第五涉远面无表情的抱起了楚封瓷:“已经没必要看了。”
“……我看不见。”这些天被第五涉远抱来抱去的习惯了,楚封瓷竟然也没有意识到不对劲,反而自然的接上了一句吐槽。
“今后……”我一定让你重见光明。然而这个承诺未曾说出口就被人打断了。
亚瑟正在路上看着他们,笑意吟吟:“两位阁下要去哪里?宴会未曾结束就离开可是很失礼的行为呢。”
“我想比这更失礼的是,我暴打了服务员一顿。”第五涉远把楚封瓷放下来,整理他稍微乱了些的领口和黑发。回过头对着亚瑟就是一张死人脸。
“在孩子面前做出暴力行为可不太好。”亚瑟向前一步,步伐很稳,背后羽翼伸展丰满,几乎遮蔽了阳光。他手指轻轻指了一下楚封瓷,其中的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第五涉远不说话了。
亚瑟的笑容更轻松了些,他进一步想要更加妥善的和对方交流利益条件,却突然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第五涉远轻笑出声。
他面前浮现着一个半透明的光幕,手指不断在其中结成一个又一个指令,金黄色的细线从其中延伸出来,连接到亚瑟的膝盖、手肘、脊椎和颈部上,并且不断的增加着这些金黄色的细线。
直到一根细线穿透他的眉心。
亚瑟觉得头一阵剧痛,感知力逐渐弱化。
隐约间听见第五涉远有些苦恼的征求旁边那人的意见。
“思维那里要不要控制呢?”
那人大概是说了随便之类的东西。
“那还是不控制好了。”
万幸!即便意识已经很虚弱,但亚瑟还是感觉到了惊喜和后怕。
金色的丝线慢慢从眉心抽回,第五涉远整个人看上去非常悠闲,闭目养神着,偶尔按两下虚操键,单手就能完成一切的工作,看似容易,实际却非常精细。
“咦?啊……这里发现了好东西。”第五涉远突然睁眼,有些惊讶的说。
“……亚瑟也看小黄片?”楚封瓷诚恳的问。
第五涉远:“……”
第五少年的脸色有些红,他把楚封瓷拉起来狠狠捏了一把脸,念叨:“不准去看那种东西我都这么大了队长都没让我看过呢……”
是的,小黄片,在未来世界也是经久不息的存在orz
楚封瓷白皙的脸被掐出一团肉,戳起来特别可爱,最后也免不了一脸的红印子。
其实他只是单纯知道小黄片这个概念而已,只知道是一种低制作高回报的电影,经常被人称为“好东西”,还没有细纠过和别的电影有什么区别。
看到第五涉远这个反应真是好奇极了。
第五涉远努力着把尴尬收回去,认真和楚封瓷科普小黄片是不好的……不是,他从亚瑟的记忆中看到了什么。
“那是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回忆。”第五涉远这么说道,语气有些低沉,带着淡淡的怀念。“这应该是星海之市的秘密之一。”
楚封瓷洗耳恭听。
“这些所谓的引路人,其实都是那些进入星海之市初时,就被舍弃的人。准确的说,是被‘杀死的人’。”
诺佩尔曾经给他们提到过一点,每个进入星海之市的人。是需要“门票”的,杀掉最不重要的那个人,就可以摇身一变成为主人,拿着奴隶去交换星海之市的珍藏。
“所以亚瑟、诺佩尔,还有那些引路人,曾经都是和我们一样的星球来访者。”第五涉远的笑意淡了些,这让他显得非常矜持和冷漠——谨慎得像那些吝啬微笑的贵族。
“死去的人将变成轮回的天使,重返人间惩恶扬善?”楚封瓷顺着思维摸索下去,发现星海之市的主人真是具备着少女心的梦幻色彩。
“是的。另外我很在意的一点就是——”第五涉远说“那个父神是谁。”
“我在亚瑟的记忆中看到了他和父神的交易,一辈子为星海之市服务,只要那个神明能让他活下去,并且忘记从前的一切。
当然,这段记忆和从前的经历都被封锁起来了,留给亚瑟的只有那段编造的虚假履历。”
楚封瓷沉默的听完这一段,平静的总结:“几乎是个永远无尽的死城。永远有人进来,却没人走的出去,最后就支撑起了偌大的星海之市。”
“形容恰到好处。”第五涉远懒散的说。
他盯着楚封瓷的眼睛:“我猜你现在又有了一个新想法。”
“嗯。”楚封瓷承认他和第五涉远想到一块去了。
“这个星海之市,是否是真实存在的。”
两人异口同声的提出这个问题。
星海之市,坐落于星空中的海市蜃楼。
随处可见的绝世珍宝,味道有着微妙差异的君山银针,拍卖会上的两样赝品——如果这些都是假的,那么就可以说的通了。
“现在唯一烦恼的就是。这是怎么做到的?”楚封瓷看着面前栩栩如生的一景一物。幻觉?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