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一时没反应过来,眨巴着眼睛。
“那我宣布一下,”陶可说:“不区分男女生,统统按学号来:尾号是1的,跑一百、两百米;2的,跑一百、两百米栏;3的,跑四百、八百米;4的,跑四百米栏;5的,跳高跳远;6的,扔铁饼铅球;7、8的,跑一百、四百接力,不够的从4凑;9的,标枪三极跳;0的…恭喜你们,全班只有29人,你们二位很特殊啊,所以,10号,你负责所有后勤;20号,你去跑最光荣的5000米,同学们来为20号鼓鼓掌!”
“…”学生完全傻了:“…啊…?”
“不要‘啊’,”陶可说:“另外,班上必须在两天以内组出男篮女篮各一支,男排女排各一支,男足一支来,我要验收。好了,就这样。”
陶可笑眯眯收拾好东西:“后天见,同学们好好备战吧。”
陶可轻飘飘走出教室,又探回头来,眨眨眼:“加油!”
都几乎走到校车站了,似乎还能听见学生的哀嚎,陶可听见了也装没听见,心情好的很。
学生的确苦啊,的确冤啊,的确可怜啊,所谓一腔热洒白练,六月飞雪滚似绵,大旱三年啊大旱三年…
另一方面,安小佳和胖子饭后散步时遇见叶臻。
叶臻问:“你们俩在干吗?”
两人同声答道:“看美眉。”
叶臻说:“哦?可看中了?”
“看中两位,”胖子说:“余心内十分欢喜。”
“可惜都没看中他。”安小佳紧跟着解释。
胖子很不屑:“也没看中你啊。”
安小佳说:“谁说的,其中一位明明给我抛了个羞涩的秋波。”
叶臻低着头笑,不知不觉跟着他们走回了宿舍。
安小佳说:“要请教叶老师啊,我这么完美一个帅哥怎么就没人爱呢?”
“切!”胖子说:“我这么完美一个文化名人也没找人呢,你急什么!”
叶臻随手从桌上拿起一本书,翻几页又放回去,表情很正经,眼神很狡猾:“那是因为你们在认识上有偏差。”
“啊?恩师有何高见?”
“赐教啊!赐教!!”
叶臻笑了笑说:“首先你们对于男性形象的看法就需要纠正。你们心目中最完美的男性形象并不等于女性心目中的完美男性。”
他停顿片刻,开始抒情:“女性,是很奇妙的生物。她们一方面有觉醒的萌动,另一方面又渴望着被强权所掠夺和征服…但这个强权有前提,必须是:‘英俊的’。不过时代在变啊,如今的英俊定义已经不是刀刻般的线条、黝黑虬结的肌肉、魁梧的身躯,而是美貌、华丽、张扬、亦正亦邪、危险而诱惑…”
好学生安小佳举手:“恩师,我可不可以换个努力方向?”
“好啊,”叶臻说:“那就走儒雅路线嘛。”
胖子举手:“叶兄,我一直很儒雅啊。”
“那你们只有最后一条路好走了,那就是美少年方向。”叶臻强调:“但这个美少年又不是单纯的,不能一味青涩羸弱和楚楚可怜,必须于纤细委婉中透出风趣与潇洒,于纤柔轻靡中透出精神与灵气…”
安小佳哭了:“恩师,我有一米八五,到底怎样才能变得纤细些…”
胖子也哭了:“叶兄,我要如何从一百七十五斤减到七十五斤,好显出纤纤弱质弱柳扶风来…”
叶臻击掌,肯定:“所以你们一直都交不到女朋友,这就是根源。”
那两人凄婉对视,各自占据了一只墙角掩面而泣。
叶臻打击成功,笑得又得意又阴险,说:“我要去上课了。”
他拎起包突然回头问:“安小佳,你今天没课么?”
安小佳有气无力说:“好像有…但我不想去了…反正是学校搞的面子工程,什么博士生跨专业选修课,又不影响学位…不去了。”
“哦,这样啊,”叶臻点点头,带着诡异的笑容走了。
一个小时后陶可推门进来,猛然看见两张惨白惨白的面孔,还真吓了一跳:“怎、怎么了?”
那两人死气沉沉看他一眼,又转身面壁。
“美少年来了…”
“是啊…”
“活着真是了无生趣啊…”
“唉…”
陶可的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青,最后决定不理他们,跑上走廊对楼下喊:“燕杨!燕杨!”
燕杨远远答应:“哎!”
“上来啊!”
“哦!”
胖子问:“什么事啊?”
燕杨蹬蹬上楼,歪着头笑嘻嘻说:“搬电脑啊。”
胖子一看燕杨,再次被打击:“这个是华丽型…”
安小佳马上应景表演,作某男性、言情剧、马姓、名字与总书记有微妙差别的名演员(不可说不可说,含蓄乃是美德)入戏状:“不~!不~!不要啊啊啊啊啊啊!!!!!老天!!!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燕杨不解:“?”
陶可说:“别理他们,他们是你脑中的幻觉,实际上是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