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哪儿看出来我没有?小爷好奇心强着呢!”不然也不会被坑到这里,莫名其妙的变成一个女装大佬。
美人鬼探究似得看着常乐的眼睛,疑惑道:“那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到底有什么执念,一直在皇宫徘徊到现在?再不济,你不该问问我的名字?”
原来是为了这事儿。
常乐无语了两秒,支起上身坐了起来,也望着美人鬼的眼睛诚恳的说道:“我忘了。”
美人鬼被他这耿直的回答梗了一下,半晌没说出话来。
“那要不我们倒带重来?”常乐心虚似得提议道,然后背书一样将美人鬼刚刚的话背了出来:“你到底有什么执念,一直在皇宫徘徊到现在?还有你的名字?”
“……”美人鬼耷拉着眼皮就这么幽幽地看着常乐,直到常乐憋得想上厕所了也没见她回答。
常乐不由得嘀咕道:“让我问的也是你,问了不答的也是你,姑奶奶你这么难伺候你爸妈知道吗?”
本也没打算听到美人鬼回答,常乐掀开被子就要去方便,这时候美人鬼却突然说话了。
“吾名长孙韶敏。”
常乐停下动作,正准备好好听听美人鬼的故事,结果对方却闭上嘴不说了,身形也渐渐淡化消失,竟然打算就这么离开。
“我去,不带这么玩儿的!”常乐急忙伸手去拦,手却直接从长孙韶敏的身体里穿了过去,气的常乐用力拍了下床板,急道:“你故意勾起我的好奇心,然后说个话头就走,你这是报复我呢吧?!”
“阴阳殊途,凭你现在的修为还抓不住我。”长孙韶敏半垂着眉眼,淡淡的说道:“时辰不早了,早些歇息。”
常乐瞧着长孙韶敏的神情,心中察觉到一丝异常。
似乎从美人鬼说出自己的名字之后,她身上的气质就变了,从一个偶尔有点小调皮的贵族小姐,变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上位者。
这样的她,总让常乐觉得有些悲伤。
这样的认知让常乐失神了一会儿,也失去了挽留长孙韶敏的机会,眼睁睁看着长孙韶敏的身影在面前消失。等他换成猫眼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找不到长孙韶敏的身影,竟然真的离开了这里。
“……”
过了一会儿,西偏殿突然传出一阵惨绝人寰的尖叫,吓得守夜的春草一个激灵滚到了地上。
“啊啊啊啊啊……没人性的家伙!”
春草捂着磕破皮的额头,连滚带爬的闯进了西偏殿,慌忙道:“天人、天人您怎么了?”
绕过屏风,春草就瞧见常乐穿着中衣坐在床边,嘴里还咬着一角被褥,“嘎吱嘎吱”的磨着牙。
不过宫里头被寂寞逼疯了的女人不少,春草最惊异的还是常乐裸.露在外的脚——春草虽然不知道什么是42码,但是这么大的脚,明显不是娇生惯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儿家会有的。
再瞧常乐平坦的胸口,春草心中顿时闪过一个猜测。
传闻云皇百年未曾留宿妃子宫中,就连启蒙时先皇赐下的两个宫女都没碰过,所以一直未曾有子嗣留下。但今日春草见了常乐,再想起这个传闻,便忍不住问自己:若是云皇根本不喜女色,而好男风呢?
春草被自己的猜测惊着了,常乐连喊了她两三次才忽然反应过来,小心地用眼角余光打量着常乐,问道:“您怎么了?”
常乐红着脸摆了摆手,说道:“我就是半夜尿急起来方便,这里没你的事儿了,你回去继续睡吧。”
春草心头一动,低着头殷勤的问道:“奴婢去给您拿恭桶来。”
常乐心说恭桶是什么?他只听说过夜壶。
夜里冷,常乐憋尿憋不长久,于是赶紧把春草给拦下了,嘱咐道:“不要恭桶,拿夜壶!”
只有男人才会用夜壶。
春草脚步一顿,回身低声应了声“是”,便匆匆的往外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网上对夜壶的说法不一,这边的设定是男人小解用夜壶,女人统一用恭桶
☆、第34章 第三十三章
次日天还未亮,常乐就被知是和知非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先是焚香沐浴,换上正红色里衣,穿上朝裙,然后外边儿套上皇后朝服,再罩以朝挂。最后描眉扑粉,戴上三盘朝珠以及耳饰,冠上朝冠。
说来简单,其实单单是沐浴这一条,就费了常乐一个时辰的功夫。
这里没有吹风机,湿头发想要弄干,全靠知是、知非两个一条一条锦缎换着吸水。可锦缎能吸多少水?所以主要的时间都花在擦干假发上了。
等一切都收拾妥当,常乐往铜镜里一瞧,只觉得单看一个模糊的影子,便能知道这一身行头有多威严——硬生生把他一双滚圆软萌的猫眼给衬得目光犀利、眼神慑人。
到这儿,常乐本人的任务算是完成,于是将身体交给了长孙韶敏,自己窝到一边儿睡回笼觉去了。
与此同时,皇宫的另一头也忙活起来。
天未亮时,便有持伞的仪卫为前导,礼部官员随后,领着仪卫将采亭抬到景和殿下,再由礼部官员将采亭内的事物一一请入殿内各桌案上。
待到天明,天师院官员宣布吉时已到,正副册封使行跪拜大礼,云景从桌案上请节,授予正册封使。待正副册封使起身后,礼部官员再将册文、宝文重新请回亭内,领着仪卫将采亭抬至中宫。
等到采亭到达后,“常乐”出宫门迎接,将礼部官员迎入正殿,宣读册文、宝文。“常乐”受册、宝后,行六肃三跪三拜大礼,礼毕,再亲自将礼部官员送出宫门。
之后,正副册封使将节送还景和殿,并与云皇复命,其余天师院、礼部官员和仪卫则退出宫门,封后大典到此结束。
一番折腾下来,也就到了傍晚。
常乐中途醒过来一次,只觉得自己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礼部官员还没到中宫门口呢,愤愤的骂了一句“形式主义”便又睡了过去。
等他再清醒过来的时候,正好是当天晚上,紧跟着封后大典的婚礼。
要说云景这安排也是够匆忙,哪儿有先封后后结婚的?
但是满朝文武因为丞相“被养病”的事儿,正战战兢兢的担心云景找他们算账呢,半点儿异议都不敢提,于是这奇葩的安排就这么顺利的执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