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耶格看着顾瑶淡淡回答。
顾瑶满腔的无名火顿时找到了发泄口,她摆出一副小泼妇的姿态,一手叉腰,一手拎起耶格的耳朵:“熊熊熊孩子!这么小耍耍流氓!”
耶格有些为难,不知道该不该顺着顾瑶拎她耳朵的方向甩来甩去——甩吧,颜面扫地;不甩吧,顾瑶似乎不太甘心。
于是她就在犹豫中不动如山的坐在床头,耳朵被扯出弹性,眼神近似放空的茫然看着顾瑶,半晌,才作出一句对于“流氓”评价的反驳:“我是女人。”
顾瑶手一顿,怔愣片刻立刻蛮不讲理的说:“男女平平等!懂吗死小小孩!幼幼稚!讨……讨厌!”
耶格向来行事稳妥,第一次被一句随意的“讨厌”就激得一腔怒火,蹙眉反驳道:“幼稚?这点我可真不及你心上人。”
顾瑶拳头一紧,猜想昨夜怕是喝醉了说了什么不该说的,顿时有些不安与羞涩,又局促的争辩道:“你你个死小孩怎怎么跟她比。”
“不好意思。”耶格正色说:“我比江沐大3岁,今年22周岁,自认生理年龄和心理年龄与她相比,都不会显得幼稚。”
江大人篡改得天衣无缝的年龄资料就这么被见色忘义的“得力手下”给卖了。
顾瑶愣是没把眼珠子瞪出来,一脸惊恐的说:“你你22岁?骗骗……”
“我不会骗你。”耶格斩钉截铁:“我们家族自小养蛊嗜毒,外形成长较普通人略缓。”
耶格其实平日里并不多言,这些私事更是从不与他人谈及,可她现如今的状态就类似是一种对结婚对象开诚布公的负责心态,把自身情况都如实汇报了。
顾瑶虽说不太配合,二人到没有激烈冲突,这是相比距离顾瑶二十多公里外的宋安安二人而言,真的不算激烈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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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姐宋安安此时此刻正累得跟狗一样晕在客厅的沙发上,事情还要从昨晚说起——
江沐昨晚回到家,而二话不说抬起手,一个抛物线将宋安安稳稳丢进沙发里。为了避免自己被怒火烧尽理智,失手误杀“潘金莲”,就疾步跑去洗手间用凉水浇了把脸,带着湿毛巾和一身邋遢的水渍走到宋安安面前,毫不吝惜的疯狂擦拭她的嘴唇。
宋安安感觉自己的嘴唇被蹭的火辣辣的疼,本能手锤脚踹的挣扎起来,还先一步对绿帽子持有者提出控诉:“你这么晚把我带走,要我妹妹怎么想呀!”
江沐脸色骤然阴鷙,薄唇抿成一条锋利的直线,定定看着宋安安,顿了两秒,陡然扬手去撕她衣服。
那种报复发泄般阴戾的气氛让宋安安心底发寒,她惊恐的拼命推堵江沐,却是无济于事,眨眼间自己身上就剩了个三点式。江沐这才一手按在她腰侧的沙发上,抬腿跨了上来。
宋安安乘机往后挪去,将身体抽了出来,江沐蹙着眉头看着身下的人跟条蛇似得游了出去,就僵僵一伸手,握住了宋安安即将远离的脚踝。
甩不掉,宋安安看着自己被禁锢的脚踝,慌张背过身子,摸到沙发旁流动茶几上的瓷具,回身胡乱砸出去。
江沐微微偏头,默然避开了一只瓷杯,在宋安安拿起瓷碟时一抽手,拉着她的脚踝把她整个人又拽回自己跟前,宋安安尖叫一声,扬手狠命砸向江沐,江沐刚要避让,又略微一顿,故意侧头迎着她手上的瓷碟一挡。
咕咚一声闷响,碎成三块的瓷碟掉了两片落在宋安安的腿上,手上只剩了小小一个半弧。
宋安安顿时就呆住了,睁大眼睛扬着手,傻傻看着眉头深蹙怒火中天的江沐,方才洗脸的水渍还细密的笼在她的额角,衬着白皙的肤色,散发出牛奶一样玉润晶莹的光泽,额前一缕微湿的碎发耷拉在鼻梁上,水珠顺着鼻尖滴在宋安安被拉至跟前的脚踝,冰凉透心。
宋安安显然没想到自己真能砸中,虽然没有砸伤,但还是狠狠的心疼起来。沉默中她不知如何是好,揪心的低下头,将手里的残片跟腿上的捡起来收拾好想丢去垃圾桶,可脚踝上的禁锢如同镣铐,她只能先把碎渣先丢到茶几上,然后跟挂科的孩子般抠着手指,乖乖看着江沐胸前的衣扣。
“闹够了?”江沐嗓音沉郁低哑,却藏不住嗓音中的怒意,她伸手抬起宋安安的下巴:“你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