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酒店总统套房的礼物?
程泽心里了然,有点不高兴了。他程大少看着像是缺少床上玩伴的人?需要他大费周折把他诓来?
朱绪一直注意程泽的神色,见他面露不喜,忙解释:“程少,您不要生气。里面的可人儿你去见见,不喜欢的话,怎么发火都行。”
这么有把握?
程泽眼眸转了转,来了点兴趣。他推门走进去,仅扫了一眼总统套房的豪华,便把视线放到了大床上。嗯,很大的床,约莫可睡四五个人。但此刻,床上只躺着一个人。他平躺着,盖着一灰色的薄被,露出一张莹白的脸。许是刚经过洗澡的原因,白里又透着粉红,像是可口的果冻。
再走近了,这张五官就更迷人了。长长的睫毛,挺翘的鼻头,艳红的薄唇,怎么看怎么招人喜欢。尤其是这张脸的主人是——慕辞!
程泽惊得回头,声音又急又颤:“这、这是怎么回事?”
朱绪笑得像是哈巴狗,讨好地说:“这不是知道程少心心念念着他吗?少爷就把这人给您送来了。您也别怕,他给药晕了,无论您做什么,他都不会知道的。”
这就是让他白玩的意思。
程泽听得眉心直跳:“你、你这是在犯罪?”
朱绪扯扯嘴皮:“这人是林少爷弄来的,有什么事自然是他担着。再说,程少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而这人也是主动爬上了您的床。不过一个失势少爷,程少做事何必瞻前顾后?”
这是给他找足了理由,也安排了退路。
再不受用,就是他懦弱无能了。
程泽紧紧皱起眉,有种被设计的感觉。他倒也不是怕,就是感觉不爽。你妹的,算什么东西?我真想上一个男人,还需要你们动手?真出了事,以林湛那点家底,给他自己擦屁股都不够。
程泽心里嫌弃着,面上也冷着。他走过去,微微掀开了被子,里面是一个他垂涎已久的身体。触目雪白,长腿细腰,胸前两点茱萸,嫣红生动。
他看得口干舌燥,理智迅速溃散。他是真喜欢慕辞啊,喜欢他的脸蛋,他的清高,他的虚伪,他的娇弱。这种喜欢,从16岁萌芽,18岁夜夜躁动,一直隐忍到此刻,早已无法压制。可他在脑海里各种放肆,真到了该放肆的时候,他却不知如何放肆了。
程泽想起不久前他来程宅探望他,那时他多么温柔啊,眼里的笑也明明亮亮,简直要让他溺醉在其中。他那时就想了,如果可以留住他的温柔与笑容,如果可以永远留他在身边,就是他们只能以兄弟相称也是极好的。
所以,他怎么能忘记初衷呢?
程泽为自己身体的躁动感觉到可耻,忙松开扯着被子的手,握紧拳头,忍住那股邪火。他转过头对朱绪说:“你出去吧!”
朱绪诧异他的克制,但也没多想,微微躬了身,退出了房。
程泽见他离开,跟上去锁上了门。再转过身时,眼眸倏然变冷。因为他看到了慕辞额上头发掩盖下的淤青和红肿。
妈的!他们动了手!慕辞有在挣扎!
他忙奔过去,掀开被子查看他的身体。果然,他的额头破皮严重,红肿处还在隐隐渗着血。他艳红的唇也是因为咬破皮,鲜血浸染而成。
程泽心疼地皱着眉,待看到他手腕处的勒痕,一条条的分外狰狞,也在外渗着鲜血时,心头已经烧起了怒火。妈的!他们竟然敢这么欺负他!
“混蛋!”他怒喝一声,站起来就要去收拾他们。可走出门,看到朱绪还在,忽然就冷静下来。这是在监视他?
“怎么了?程少有什么需要吗?”
还真的是在监视他!
程泽心里一紧,脑子快速转起来。现在他孤家寡人,若是惹怒了他,天知道会不会连他一起收拾?毕竟他是把他当做一条船的人,才会让他知道这件事。
不能打草惊蛇!
程泽难得动了脑子,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所以,努力摆出一个笑:“请给我准备一瓶82年拉菲,嗯,必须是82年,我喝不惯其他……”
朱绪皱皱眉,正要应声“好”,对方就“砰”得关上了门。
程泽关上门,下一秒,就跑到床边,小声喊:“慕哥,慕哥,慕辞——”
慕辞昏迷得很深,任他千呼万唤,依然不醒。
程泽没办法,只能四处扫了几眼,没有多余的衣服。最后,没办法,他跑进浴室,找来了一件白色棉质浴袍。他给慕辞穿上了,系好了,又跑到门前,开了丝门缝,看到外面没了人,便想背起慕辞离开。
不想,正把人背到起来,一阵匆乱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房门被踹开,陆云铮带着一帮人走进来,大喝一声:“放下他!”
程泽皱起眉,烦死这人碍他事了。可他烦他,陆云铮何尝不烦他?在慕辞离开后,他第一时间锁定了追踪对象。第一就是程家!慕辞如今没别的指望,程慕两家的交情暂时可以供他躲避。所以,他派了手下盯着程宅,见程泽出了程宅,去了盛天酒店,就火速带人赶来了。如他所料,他果然知道慕辞的下落。
“程泽,他是我的人!”陆云铮冷着脸,眯着眼,一步步向前。
“大白天说什么梦话!慕哥,可是有家室的人。”程泽背着慕辞往后退,一步步直退到床上,不想,被床绊了下,直接往后一躺。
这下慕辞被压醒了。
他睁开眼睛,先是迷蒙了片刻,接着便见程泽睁着担忧的眼睛问:“慕哥,你还好吗?”他是真担忧他误解了自己,忙表清白:“慕哥,你是不是得罪了林湛?是他抓你的,他还骗我过来了,想我趁你昏迷……但我发誓,我对你什么也没做,我只想带你离开这里。真的!”
一声声解释说得情真意切,
慕辞觉得他吵,揉揉发疼的太阳穴,看清了周边的环境。陆云峥就在床前,俊脸紧绷着,眼睛里又怒气也有担忧。他看得微笑起来,没说话,收回视线放在自己身上。他穿着浴袍,里面光光的,也算清爽,像是被洗过的祭品……
朱绪的所作所为浮现在脑海,一幕幕全都有了解释。先是药晕了他,羞辱一顿,再是把他送给程泽,讨好程泽的叔叔,谋得遗产……不对!送给程泽前,朱绪给他注射了东西……
慕辞的瞳孔骤缩,后背一阵阵发凉。他会不会已经身染……冷静!冷静!不会的!他握紧拳头,待看到手腕上的道道红痕,心中又窜起铺天盖地的羞耻感。
太狼狈可怜了!
他忙缩了手,让浴袍袖子盖住了那些耻辱的痕迹。
“阿辞——”陆云铮一直看着他,也看到了他手腕的伤痕,下一刻,又看向了他的脸。
慕辞赶忙移开头,不想他看到自己的狼狈。这是他自己作得苦,他会笑着咽下去。
“怎、怎么回事?”
他听到他略显僵硬的声音,大概猜得出他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慕辞忽然轻哼一声,嗤笑道:“还能怎么回事?你是不速之客,打断了我和阿泽的约会。”
“别乱说话!”陆云铮突然就怒了,快步走来,就要抓住他的手查看,就被慕辞往床上一退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