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起勾唇,回眸轻笑:“不必,记不得从前了,这便是天意。”
说着放下古医书,示意他侧耳上前,他在老者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老者听罢低头称是,又捡药去了。凤起回身走了窗前,明媚的日光从窗外映照进来,暖洋洋的。
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他张开双臂,抻了个懒腰。
舒展了下筋骨,浑身都舒坦,正是错着筋骨,外面又有人来报,说福郡有动静了。
他冷笑一声,回身坐下。
很快线报进门便跪:“果然不出公子所料,福郡东山的坟头已经被人动过了。”
这每个月初六可是不白去。
凤起扬眉:“什么人动过,可曾抓到?”
他在福郡留下的障眼法,还有天罗地网,只为顾莲池所设,那坟头就在东山上,陷阱重重。线报听见他是问起,顿时支吾起来:“没有,是来人了,但是我们怕打草惊蛇未敢惊动。”
说着,生怕凤起怪罪,慎重道:“来的是两个女人,一个是齐国有名的李大夫,公子曾吩咐过,不许伤她,是以不敢动手。更何况她并没有挖坟什么大动作,就是在坟前烧了点纸,哭了好半天,又给坟头的草除了个干干净净。”
原来是这样,凤起点头:“知道了,留意顾莲池动静即可。”
他揉着额头,想着战事,顾莲池早已接旨,也正因为如此才更受齐国天子重用,他齐军势如破竹,已经犯赵。赵国天子也是个老糊涂,底下几个儿子只为夺位,对于战乱丝毫都不关心。在这个时候回来,他几乎一下颠覆了他们对质子的看法。
他身份特殊,赵国国君亲自赐命凤起,为朝中群臣所拜。
然而,因为宝儿他临时改变策略,提前进了晋阳城,没能窃取到更深一步的信息,是为其一,其二便是连失两城,赵王对他很是失望,一时间见都不愿见他了。
不见也好,他刚好有时间休息一下。
赵王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还不如他,如今他手握兵权,今非昔比。
顾莲池疯了一样,如今竟然反攻过来了,凤栖嗤笑一声,站起身来。
乘车出了府院,心情愉悦。
永安城里,就连房屋楼阁都和燕京大不一样。
街上多是少数民族奇装异服,西边胡同里一个紧靠着王公宅院的大宅院里,矗立着一座二层小楼,是沐家世代的宅居地。说起沐家原本就是凤起表亲,多年来逐渐退出朝堂,如今仅剩沐大人守着无关紧要的五品官位和妻女在家。
凤栖轻车熟路,下车便停步在大门口。
很快大门顿开,他带着侍卫队缓步走进,身边的小厮也是之前的沐家人,名叫小六子的,他让侍卫队留在院落,带着小六子直奔后院小楼。楼上安安静静的,凤起走到清歌闺房门前,轻轻敲门。
很快,里面的丫鬟毓秀把门打开,对他福了福身。
凤起脚步放轻,勾起唇角来:“今日怎样,可闹了?”
毓秀摇头,伸手指了指头,低声道:“头疼,不让我们说话,现在在床上歪了能有半个多时辰了,我看小姐有点慢慢点头了,似乎要睡着了。”
凤起嗯了声,表示知道了,让小六子在门口候着,独自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