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熙的表情僵了僵,轻咳一声,继续喝起了杯子里所谓的解酒茶。
林崇的余光扫过景熙的脖子,不出意外的,看到了几处暧昧的痕迹,不用说也知道是谁干的,一想到自己那个还像个小屁孩成天闯祸的女儿,居然已经开始知晓情/事,并且在某个男人身上“试验”了,林崇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亏得是景王府的世子,换成别的公子哥儿,他早控制不住火气把人打出去了。
“世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敬了。”他没好气地说。
景熙听出了他的不悦,微微颔首:“小婿鲁莽了,是该提前通知岳父大人一声再上门拜访的。”
林崇清了清嗓子:“谁是你岳父?别以为耍点嘴上聪明,我就能放任你们胡来了。”
“小婿不敢。”景熙对亲爹都没这么低声下气过。
这谦逊的态度,多少取悦了林崇,林崇的脸色没那么臭了,只是事关女儿幸福,他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妥协就是了。他喝了一口茶,拿腔拿调地说道:“你的事,不说我也能猜到一些,林家姚家是不会参与谋反的,你赢了就罢了;倘若输了,妙妙与你没有任何关系,我这么说,你可明白?”
景熙道:“明白。”
林崇又道:“如果你不接受,觉得我太不近人情,也可以从现在就放弃与妙妙的亲事。”
“我接受。”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把林妙妙的家人拖下水,即便是他败了,他也已经为他们想好了退路。当然,他不会败就是了。
林崇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又语气如常地说道:“大婚以前,不许做不该做的事。”
景熙应下:“是。”
林崇正色道:“我话还没说完,在把你的根本问题解决之前,我不会答应你的提亲。”
林崇比他想象中的聪明很多,虽不过问任何事,却又不是瞎子,他与皇帝的斗争,林崇全都看在眼里。景熙点了点头,应道:“那一天,不会太远了。”
……
屋内,烛光摇曳。
林妙妙已经穿戴整齐了,正红着脸躺在床上,姚氏就坐在她对面,冷声冷气地训斥着秋月:“你怎么做事的?让你服侍小姐,你都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世子这么重要的客人来了,不晓得通报一声?多失礼数!”
秋月低垂着眉眼:“夫人说的是。”
姚氏厉声道:“我说的是也得你听我的呀!每次都嘴上答应得爽快,转头便给我忘得一干二净!不给你长点记性,你都快不知自己的主子是谁了!”
秋月跪下:“秋月知错了,请夫人责罚。”
姚氏冷道:“罚半年月钱。”
“是。”
秋月松了口气,罚月钱而已,不是像上回那样把她贬到外院做粗使丫鬟。她道了声谢,见姚氏还有话与自家小姐说,便识趣地退下了。
姚氏惩罚秋月,除了秋月的确该罚之外,还有几分敲山震虎的意思,但瞧女儿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明显是白敲了。之前觉着女儿找到了情投意合的男子是桩好事,眼下却恨不得把自己说过的话收回去。
姚氏在床边坐下,瞪了女儿一眼道:“还不如盲婚哑嫁呢,省得我操这么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