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我自己被吓了一跳,没料到这么快。
脑子还没来得及反应,嘴上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边声音迷蒙嘶哑:“七七......”
停顿了半晌,“我想你。”
声音似乎被她压抑得仿佛从喉咙里硬生生挤出来。
瞬间,我有点绷不住了,本就酸胀的心尖尖更是一阵加码的酸痛。
直到那边传来猛一阵咳嗽,才回过神来,着急的问她:“你感冒了么?”
她笑:“没事。”
声音继续压得很低,却都明显听得出来,已经完全崩坏了。
我吁了一口长气,也没有再多作考虑:“我有你的地址,现在过来看你,方便么?”
她明显很吃惊:“你知道我的地址?”
“到了给你说?”
她不清楚的“好”了一声,听不出什么情绪,我们就挂了电话。
开着车,我先去药店买了些速效感冒药,找到齐芊芸的住址。
鉴于冯圣给我说了齐芊芸的事情,一路上,冷静下来之后,觉得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理智上并不完全确定那些事情几分真假(毕竟,冯圣曾经于我有前科),按门铃的时候,突然觉得特别忐忑。
有想掉头逃窜的念头。
门却开了,里面的人微露出半边的脸,看了看我,也看不到什么表情,只听到声音:“你有事吗?”
晕倒。这么冷淡。
这可不是预演的见面场景,唱的哪一出?
刚刚在电话里不是还......?
我吃惊地定睛看她。
露出的半边身子穿着睡衣,身姿自然美妙。
嗯,一切正常。
可是,再往上看,就没那么正常了。
眼神怎么那么......迷蒙?半睁半闭着,也不看我。
还有,脸色通红,任由有些凌乱的卷发糟糟的几许在脸上拂扫。
明明是初冬的天气,额上竟然渗着汗。
她一只手把着门,一只手不由自主的抬了抬,按在额头上,狠狠皱了皱眉头,表情有些难耐。
我这才意识到,这个人,难道是在发高烧?
神智不清?
一下子有点慌乱,向前摸上她的额头,烫得吓人。
我急忙,推开门,伸出双手扶住她。
她就那么顺势一靠,依在我身上,由于我穿的高跟鞋,她头低低的下来,很合适的,就窝在我颈窝。
滚烫滚烫的,颈窝处一阵酥麻,赶紧定了定神。
她抬起头,有些艰难的睁开眼睛,看了看我,说了声:“你来了。”
又窝下去。
敢情这才认出我呢,高烧大概烧糊涂了。
我边答应着“嗯”,边关了门,着急的想要把她扶到卧室床上,得赶紧退烧啊。
“圣,我有点难受,想喝点水......”
“对了,你把门开着......”
“七七好像要过来。刚打电话来着,噢,我的电话呢,她万一找不着路......”
她闭着眼睛断断续续嘟囔着。
哭笑不得,原来!事实是,依然不知道是我,居然把我当成冯圣了!
骄傲冰冷的女王,此刻就像柔弱懵然的小白兔。
我一脸囧样,百感交集,心绪复杂地,连拖带拽,把滚烫又软软的她终于挪到了床上。
急急忙忙的,倒了一杯温水,拿了几粒感冒药,扶着她的头,喂她服下。
过程中,她几度迷离地看我几眼,又昏沉沉的样子,闭上眼睛。
嘴角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
我又从卫生间找来毛巾给她冰敷,一直守着她。
思忖着,要是再过一段时间不退烧,是不是要载她去医院。
期间,她时而呢呢喃喃,时而紧锁着眉头,仿佛很难受,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