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利真是个好东西,只有站在高处的人,才有资格将自己的想法和见解凌驾于他人之上。
所谓宽厚仁善,都是胜利者对失败者的施舍,同样的,当他强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他的态度是亲是疏,他的年纪是大是小,又有什么人会在意呢?
左邵卿单手撑着脑袋,看着陆铮面无更方便坐在那,偶尔接下一杯别人敬的酒,但敢上前和他套近乎的官员很少,不仅如此,连说话都小声了许多。
“陆爷一来,可是把我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气氛都弄没了。”左邵卿故意哀叹了口气,浅笑着看他。
陆铮给他夹了一块肉,依旧面无表情地说:“喝多了吧?先吃点东西。”
两人肆无忌惮地表现亲密,让一众大老爷们的目光都不自在了起来,纷纷低头扒饭吃菜,本来就被酒灌满的肚子硬塞下一碗饭菜后,一个个都撑的肚皮圆滚。
原本围绕在蒋恒洲身边的官员也归了座,他的座位被安排在梁齐下首,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陆铮那张俊脸,以及他每次低头看向左邵卿时温柔宠溺的目光。
每见一回,蒋恒洲都觉得不可思议,一个惯常冷面冷情的男人突然表现出温柔的一面,实在让人移不开眼。
无滋无味地往嘴里塞东西,直至酒宴结束,蒋恒洲以要回去整理帐册为由第一个走了。
左邵卿看着他落寞的背景,朝陆铮意味不明地瞅了一眼。
被陆铮扶上车,左邵卿直接倒在他身上,细细说起了鹤城知府衙门的势力划分以及人员情况。
话刚开了个头,马车门被推开,一个满身酒气的男人钻了进来,往厚厚的靠枕上一躺,舒服地呻吟了一声。
陆铮一脚将他踹开,皱眉问道:“你上来做什么?”
梁齐翻了个身,嬉皮笑脸地朝他做了个揖,“下官喝醉了,怕骑马半途摔死,所以想蹭马车回去,两位不会那么小气吧?”
“是啊,本官小气惯了的,梁侍郎不知道吗?”左邵卿慵懒地躺着,原来和陆铮单独相处的氛围突然被破坏,心情可想而知。
梁齐把眼睛一闭,咕哝道:“你们爱做什么就做吧,我全当看不见听不见,你们当我不存在就好了。”
左邵卿脸色一红,也有了将人踹下马车的冲动。
梁齐似乎能看出他的想法,一本正经地教训道:“左大人,本官好歹做过你几天师傅,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可别过河拆桥!”
“岂敢岂敢?下官官职还没梁侍郎高,岂敢以下犯上?”
说到这里,左邵卿突然收了笑容,认真地问道:“你真的不愿意问鼎尚书之位?”梁齐坐直身体,睁开眼睛,双目清明地看向他,“你都离开工部了,怎么还惦记着这事?”
左邵卿撇了下嘴,“我那还不是为你好?”
“哈哈……”梁齐靠过来狠狠地拍了下左邵卿的肩膀,得到陆铮一枚警告的眼神,笑着说:“我这辈子怕是难成气候了,一部尚书的位置虽然大权在握,可日子过的绝对没有这么逍遥。”
这个理由左邵卿已经听过一次了,他无法说这样好还是不好,但只要梁齐乐意,他还真说不了什么。
“那你真愿意被柯城压制一辈子?他可没有李尚书好说话。”
“这倒是个问题……”梁齐摸着下巴想了想,然后冲陆铮眨眨眼,“不知道陆公爷手中可有好的人选?”
左邵卿顺着他的视线转头,好奇地打量着陆铮,“看来陆爷在朝中还安插了不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