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起了!”深厚带着一点沙哑的男声在床帏内响起,狭窄的空间里充满了雄性的麝香味。
左邵卿鄱了个身,将被子拉过脑袋盖住,闷闷地说:“没力气……你自己起吧。”
一只宽厚的手掌摸上他的腰,用力揉了揉,舒服地让左邵卿眼睛闭的更紧了,他哼哼了两声更加不想起床了。
“今日是你第一天上朝,误了时辰不好。”陆铮掀开一点被子,亲吻着他圆润的肩头,留下了两个淡紫色的印记。
左邵卿猛地睁大眼睛,瞌睡虫一下子就被驱散了,他从被窝里跳出来,动作太猛,疼的他“啊”的一声惨叫。
“都怪你,一大早发什么情啊?”左邵卿扶着腰光着身跳下床,捡起地上的白色衣物套上,速度飞快地冲进隔间。
等他从里头出来,陆铮已经换好了朝服,坐在摆满早点的餐桌前,而两个艳丽的丫鬟一个端着水一个拧好帕子正等着他。
“快梳洗完用膳。”一句话让左邵卿回过神来,嘴角微微勾起,这样的画面不知怎么的,让他觉得了陆铮才是那个伺候着丈夫早起的夫人。
心里暗笑几声,左邵卿在两个丫鬟的伺候下梳洗完毕,然后动作迅速地换上朝服,走到陆铮钻了两圈,问:“这身官服如何?”
前些日子圣旨下了,他被封为工部从五品的郎中,这个起点在本届进士中是最高的,却不是最让人羡慕的。
聪明人自然能从中看出皇上对新科状元的不重视,但想到这位背后还站着镇国公,即使没官职也没人敢轻视。
左邵卿的官服是代表着五吕以上的徘色,六品往下则是绿色,他牌不尴不尬的中间,内务府最先送来的就是一身绿色的官服,绿油油的实在不好看。
被他嫌弃了几天,陆铮也不知道怎么办到的硬是让内务府换了一套徘色的,皇上知道了也没反对,只是下了道圣旨给左邵卿加了个五品诰命的身份。
“嗯。”陆铮简短地回个鼻音,目光在他身上流连,我久未返。
左邵卿嘿嘿一笑,在他身旁坐下。
陆铮将已经凉下来的粥递给左邵卿,叮嘱道:“多吃点,早朝可长可短,别饿着了。”
左邵卿知道他这是不放心自己第一天上朝,也乐意让他陪着,用最快的速度用完早膳,然后带着憧憬雀跃地心情去上朝。
说实在的,六部郎中在京都这个卧虎藏龙的地方实在不算大官,左邵卿排在队伍的末尾,听着不太清晰的朝议,全身的不适感都冒出来了。
腰椎骨跟扎着针似的隐隐作痛,两条腿因为站久了也渐渐发麻,偏偏在如此肃穆庄重的地方,连开小差都是罪过的。
等好不容易结束了早朝,左邵卿终于松了口气,挪动了一下位置,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脚底板窜上来。
“哟,这不是咱们大央鼎鼎有史的镇国公夫人么?”江澈嘴角带着一抹微笑打量着左邵卿,稚嫩的面容在这朝上可是独一份的,徘色的朝服穿在他身上格外耀眼。
不知怎地,江澈就想起了他成亲那日一身大红喜服的模样,明艳的笑容,张扬的风度,与陆铮对视时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
左邵卿拱拱手道:“姐夫!”
就在半个月前,左淑慧终于成功出嫁,以平妻之礼嫁入了江府,左邵卿作为娘家兄弟也有去观礼,四十八抬的嫁妆不算隆重,但他却知道绝对是掏空了大半个左家凑出来的。
一想到将来薛氏等人要喝西北风的处境,左邵卿越发觉得自己为左淑慧争取平妻是做了件大好事。
江澈嘴角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后笑得更加随和起来,“你姐姐分外惦记你,有空不妨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