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指沾了酒液在桌子上写下一个字,陆铮看完后只是微微点点头并没有说话。
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战袁锋眉头微微皱了几次,“倒是朕之前小看他了。”
“之前太高看他也没用,比起已故的大皇子,这位还是嫩了些。”
战袁锋嘴角扯出一点笑容问:“说起这事,爱卿到底将朕另外两个好皇弟弄到哪去了?可还活着?怎么说也是皇室血亲,怎么能任由一个臣子欺凌?”
陆铮平静地撇了他一眼,“皇上记错了吧?臣手中怎么可能会有皇室血亲?不过是两个叛党而已。”
当初他向战袁锋讨好那两个皇子,一来是为了解心头恨,二来也是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战袁锋刚登基,朝廷有些动荡是正常的,这其中不少臣子是已故大皇子一党的人,这些人中总会有些死忠人物,留着那两个同党正好可以诈一诈隐藏在暗处的朝臣。
之前老夫人遇袭时,他就以为是有余党按耐不住动手所致,越查到后面反而越不像这么一回事,这才让他慢慢挖出了另一条大鱼。
战袁锋不在乎那两个敢和自己作对的弟弟是生是死,看着桌面上逐渐消散的“四”字,他心情慢慢地平复了下来。
“不说这些了,爱卿此次又是大功一件,可想要什么赏赐?”战袁锋苦着脸说“爱卿已经官拜正一品镇国公,功名利禄样样都齐了,朕实在不知该如何赏赐了。”
算起来,陆铮累积起来的功劳都足以封异姓王了,当日陆铮凯旋归来,打败了北狄,为大央守住了北疆,此为一大功,后来,他又助战袁锋平叛,让他顺利登上了皇位,此又是一大功。
如今沿海的海口盗贼等着陆铮去清剿,水师等着陆铮去筹建,这些到不是非陆铮不可,只是战袁锋相信,没有人会比陆铮做的更好。
若是启用其他将领,恐怕耗费十年也达不到陆铮五年所达到的效果,所以,战袁锋在明知陆铮的势力越来越大的情况下却还是选择了用他。
这其中少不了战袁锋对陆铮信任的因素。
陆铮沉默了一会儿,玩弄着手中的夜光酒杯,“臣倒是真有一事相求,只是不知陛下可否应允?”
“哦?何事?”战袁锋来了兴致,挺直腰背等着听一向无欲无求的陆铮会提出怎样的要求。
能让陆铮求到自己面前来的当然不会是小事,战袁锋一点不害怕陆铮提要求,相反,他就怕陆铮没要求。
无欲则刚,人只要有欲望就会有弱点,这样的人绝对比无所求的好掌握的多。
陆铮站起身,规规矩矩地行了大礼,单膝跪在战袁锋面前,高声说:“臣,恳请陛下赐婚!”
“……”战袁锋愣在了当场,虚都没做出反应,只是在脑中一遍一遍地回放着这句话。
赐婚是什么?那是让人又爱又恨的玩意,朝中大臣们接到赐婚的旨意要么满心欢喜,要么满心惆怅,像陆铮这样主动来求赐婚的……他还是第一次碰上。
而且正常情况下,镇国公想娶妻还需要赐婚吗?他要什么样的人弄不到?
难道他想开了,想求娶公主?……这个念头一起,战袁锋就恨不得拍自己一巴掌,他是傻了还是傻了,皇室之中唯一还没嫁的公主就只有战芸湘了。
他觉得自己的嘴巴有点干,惊讶且惊奇地问:“爱卿想娶谁?”竟然要劳师动众地求赐婚!
陆铮毫不停顿地回答:“左邵卿!”
“哦,左邵卿啊,这点小事你何必如此严肃正经地跪在地上?来人啊……”手刚抬起来,战袁锋就发现不对劲了,难得失态一回,揪着他问:“你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