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袁锋兴致大起,追问道:“听你的意思还是个稀罕物,带来了吗?给朕也开开眼。”
陆铮命人抬了个箱子进来,起身亲自打开箱子,将里头的东西一样一样取出来,然后给战袁锋讲解用法。
千里眼、指南针这种小东西不难仿造,还有一种射程很远的弓弩,与大央军中配备的不一样。
“这份海图也是从海寇的老巢中找到的,臣问过当地一些经验丰富的渔民,他们只知道附近海域的地形是正确的,其他地方还有待考证。”
“好!”战袁锋欣喜地将那份海图挂在御书房的正中央,上上下下地看了好几遍才点头说:“水上的航线不比陆地,朕听说,茫茫大海中能分清东南西北都很难,更别提是记住那些大大小小的岛屿和暗礁了。”
陆铮出过一次海,虽然没有走很远,但已经认识到海上的战争与陆战完全不同,拼的不仅仅是力气和谋略。
两人对着海图商量了一会儿整顿水师的事情,陆铮又趁机提了几个这次剿匪中表现突出的将领,准备用他们搭起大央水师的班底。
其实他有权利任命五品以下的将官,只要不把手伸进禁卫军,战袁锋多半不会反驳他的意思。
果然,战袁锋想也不想就让他呈上一份名册,如果复核无误就这么定下来,不过,他也有自己的要求,那就是每一处的水师驻地都必须有督察官,而这些人,则必须是他的人。
这个要求很合理,按计划,战袁锋打算筹建十五万人数的水师,这些人将会是大央东部沿海的第一战力,他绝不会让这么强劲的兵力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陆铮对于这种过明路的探子似的存在也不在意,只要他们不过于干涉军务,他乐意有人在一旁督查军纪。
谈完了正事,战袁锋让人送了些酒菜,君臣二人竟然在御书房对饮起来。
“皇上此举若是让御史看到了,恐怕臣明日又该被弹劾了。”陆铮优哉游哉地喝着贡酒,这种酒镇国公府也不少,可惜他前些年一直在前线没机会喝到。
“哈哈……爱卿还会怕弹劾吗?”在战袁锋还没上位前,在陆铮还没回到京都前,弹劾陆铮的奏本一直不少,只是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先帝还没傻到因为这点小事就把北疆杀敌的大元帅召回来。
“今日难道没有御史弹劾臣扰乱公堂吗?”
战袁锋似笑非笑地瞅着他,“爱卿知道就好,说来还真没有镇国公插手刑部办案的道理。”
陆铮理直气壮地回答:“臣听闻此次会试出了舞弊案,此乃国家大事,臣也是担心陛下江山不稳。”
战袁锋不可能不知道陆铮昨日就进了京,没立即进宫的原因是他在第一时间去刑部,之后还带了左邵卿回镇国公府。
如今满京都都传的沸沸扬扬的,各种猜测编排不断,战袁锋也打趣道:“咱们向来不喜欢文人的陆公爷怎么也关心起科举来了?”
陆铮没上钩,而是说:“皇上刚登基不足一年,此次科举的重要性谁都知道,敢在这种时候和你作对的人,绝不会是一般角色。”
战袁锋脸上的笑容浅了些,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总有那么些人见不得朕安稳!”
“什么时候动手?”
战袁锋也不避讳,“朝中的大臣不成气候,朕登基后能拉拢的都拉拢了,几个硬茬留着慢慢收拾,只是……”
他抬起头,目光锐利如刀,“总得将幕后之人挖出来,上次老夫人遇袭可查到主使者了?”
陆铮给两人倒了一杯酒,一边品尝着酒香一边回答:“有点眉目,只是缺少证据,怕有些人不服。”
战袁锋笑不达眼底地提议,“哦?不如让朕猜猜那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