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爷爷奶奶最看重家里的哪一个孙辈?”知琴语带恶意。
一旁沉默的知棋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难道她想——
果然没有这个贱女人干不出来的事。
“你爷爷奶奶最喜欢的?”傅大牛和傅二牛想也不想,“肯定是三房的那两个小子呗。”按照他们两人的想法,小子当然比小丫头招人喜欢了。
“难道你想对他们两个小子做什么?”傅二牛摆摆手:“不行不行,那两个小子武功高的很,想逮住他们可不是件简单的事。”
知琴白了个白眼:“谁在说他们,我说的是宝珠那个丫头,爷爷奶奶可是把她当眼珠子看待,而且三叔三婶就那么一个宝贝女儿,平日里什么好东西都是先给这个女儿,剩下的才是两个儿子的。”
知琴回想起当初住在三叔家里的日子,对宝珠的待遇眼热不已,都是女儿家,凭什么她就能享受那样的待遇,而自己且要因为女儿身,被爹娘嫌弃。
“那丫头从小娇生惯养的,估计连杀鸡都不会,只要绑了她,还不怕三叔他们不把家底掏空了来赎人吗。”知琴想到那一刻,激动得五官扭曲,面目狰狞。
宝珠习武的事傅传嗣夫妇并没有外传,只有极少数亲近的人知道,所以在知琴的印象中,宝珠还是小时候那个娇滴滴的小丫头。
“这——”傅大牛和傅二牛虽然有些意动,但还是有些犹豫。
“万一被你三叔他们发现了,那该如何是好,他现在可是大官了,到时候得罪了他,捉我们全家坐牢怎么办呐。”傅大牛虽然嫉妒三弟一家的日子,但也没有狠心到去绑架一个小丫头的份上。
“你放心,女儿家的闺誉最重要,宝珠被绑架的事三叔一家绝对会捂得紧紧的不让人知道,只会暗地里悄悄地排查,而且我已经找好了一群小混混,他们根本不知道我的身份,到时候即使被抓了也供不出我们。”
这个计划,知琴已经在心里排演了千百遍,她做梦都想看见那个高高在上的臭丫头跌倒尘埃的那一刻。
只是绑架,太便宜她了,她要让她没脸活在这个世上。
眼中的阴狠一闪而过,知琴握紧拳头,凭什么她可以锦衣玉食高人一等,而她,同样是傅家的女儿,却落到现在这个牺牲清白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地步,她不服。
“可是宝珠是皇上亲封的荣慧县主,平日里出门都是一大堆护卫守着的,哪里那么容易下手。”傅二牛觉得知琴的这个主意看着不错,但是还是有很多问题存在。
“我早就调查过了,那丫头平时出门不太喜欢带太多人,除了两个贴身的丫鬟,顶多就带两三个护卫。我们只要多派点人手就没事了。”
知琴看两人的脸上已经开始挣扎,再接再厉道:“知书不是和那丫头关系不错吗,到时候可以安排知书出现在那丫头要去的地方,到时候两人一起被绑,谁也不会怀疑到我们身上,没准反而因为连累了知书,爷爷奶奶还会觉得愧对我们呐。”
“那我们该要多少银子啊。”孟氏可不管什么骨肉亲情,对她来讲,什么都没银子重要。“我看起码得要个十万两,有了这笔银子,我们在哪都能吃香的喝辣的。”
孟氏估算了一下,十万两银子应该差不多了吧。
“十万两。”知琴不屑地嗤了一声。
“你忘了那丫头的亲娘可是李家的女儿,李家现在的生意遍布整个大庆朝连几个番邦小国都有所涉猎,家里的资产没有上千那也有几百万两了,区区十万两,那也太少了一点吧,怎么的也得要她个五十万两。”
知琴一想起当初在大田村,她跟李景彦表明心意却被残忍拒绝,那次的羞辱让她连带的恨上了李家,这次说什么也得从李家狠狠地扒下一层皮来。
“这么多啊!”孟氏激动地掰算着,五十万两,几辈子都花不完啊。
“李芸娘已经是外嫁的女儿了,李家会愿意替她出银子吗。”傅二牛听到十万两的时候就已经有所意动了,听到知琴说可能还能拿到更多,也不犹豫了,咬咬牙,打算干这一票。
“李凌白就这么一个妹妹,这点银子对他来说就是九牛一毛,就算他不肯,反正傅家的银子也够我们分的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知琴也不能肯定,她只是单纯的不像让李家人好过罢了,反正成与不成,两家人中间都会有隔阂,看他们以后还能不能相亲相爱的相处在一起。
一群人围在那里讨论的热火朝天,谁也没有发现知棋的不对劲。
等他们商量完事情,知琴也准备离开了,她现在还住在朱家。
“你还呆在这干什么,不跟我一块回朱家吗”那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朱家名正言顺的少夫人。
知棋差点咬碎那一口牙龈,憋着气,温柔地笑了笑:“我还给爹娘带了点东西,等会再回去,大姐你先回吧。”
“德行。”知琴眉眼一飞,扭着腰,妖妖袅袅地离开了院子。
“爹娘,我给你们带了些换洗的衣服,你们跟我进屋吧。”知棋看知琴走的没影了,拉着傅二牛和徐氏回屋。
“什么东西你一定要回屋给我啊,神秘兮兮的,难道给我们带了银子?”傅二牛看知棋左顾右盼后关紧了门窗,诧异地问道。
知棋没有回他们的话,拉着他们在桌子旁坐下。
“爹、娘,你们该不会真的听信了知琴那女人的鬼话吧,你们有没有想过一旦被发现,我们全家会有什么下场。”
知棋一脸正色,撇开她跟那女人的私人恩怨不谈,光是她策划的这件事,她就不看好,说起来简单,她三叔是那么好糊弄的人吗,就怕钱没拿到手,反而把命给赔了。
动了珠珠,她不信三叔还会好脾气的饶过他们。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这——”傅二牛和徐氏互看了一眼:“你觉得有什么不对吗?”傅二牛有点不解,他听知琴那丫头的法子,看上去还不错啊,反正那些小混混不知道到底是谁指示的,即使被抓了也供不出他们。
“你们有没有想过,珠珠是皇上亲封的荣慧县主,如果绑架她,就是绑架皇亲国戚,犯的是满门抄斩的死罪,万一被抓了呐,弟弟还在徽京书院念书,前途一片远大,你们难道就不为弟弟妹妹想想,看着我们全家被看头吗?”
知棋顿了顿:“何况这个计划简直就是破绽百出,爹,你再仔细想想,你觉得这个法子真的行得通吗?”
傅二牛夫妇面面相觑,他们早就被银子晃花了眼,根本没有想过事情败露的话他们会有什么下场,可是如果他们不做,到时候好处让大房全得了去,他们又心有不甘。
“爹爹可想让爷爷原谅你们,让三叔一家感激你们?”知棋开口道。
“难不成你有什么好法子?”傅二牛赶紧问道,若是能让傅老头重新认回他这个儿子,他当然就不需要冒险做这种事了。
“你说,若是我们把知琴的计划告诉爷爷,爷爷会有什么反应。”知棋扬起嘴角,细长上挑的眉眼显得这张清秀的脸蛋有了一丝妖冶。
“谋划一切的大房,我们只是不小心听到了他们的计划,所以赶来告诉他们罢了。到时候我们撇的一干二净不说,还能获得爷爷和三房的好感。”
知棋的话让傅二牛眼前一亮,高兴地拍了拍知棋的肩:“好女儿,不愧是我的好女儿,和我一样聪明。”
急切地搓了搓手,让徐氏赶紧拿一件赶干净的衣服,准备打扮一下,去国公府告诉他爹这件事。
“慢着。”
知棋看他爹现在就要走,急忙把人拦了下来。
“你这是做什么?不是你让我去告状的吗。”傅二牛被知棋拉住,面露不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