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后悔?”
“不后悔。”
笃定确信,没有丝毫的犹豫。
穆湛直接就下令,让人把那道立后的诏书拿下去,昭告天下。
说做就做,一点时间都不浪费。
只是穆湛叫人进来时,闻鸣玉还坐在桌案上,惊得立刻就想跳下去,被人看到他这样怎么行?但穆湛就站在他面前,完全堵住了他的路。
闻鸣玉急道:“我要下去。”
穆湛一心发布诏书,像是生怕闻鸣玉反悔似的,都忘了他们现在离得那么近还抱在一起的事。而且宫人没有他的允许,根本不敢抬头,不会看到什么。
“赵德全进来了。”穆湛越过他,看向殿门口。
闻鸣玉一听,慌忙低头,紧紧抓着穆湛的衣襟,把脸埋进去躲着。典型的鸵鸟行为,似乎不被看到脸,别人就看不到他,不知道是他。
但能在这殿内的,除了圣上,还能有谁?还有谁会被圣上这么亲密地搂在怀里?
赵德全进殿,垂首敛目,恭敬地准备行礼,但立刻就听到了圣上冷冷的吉音,“免礼,不准抬头,拿了诏书就退下。”
赵德全有些茫然,但这是圣旨,他自然听从吩咐做事,上前小心翼翼地拿了诏书,就要退下。只是眼角的余光在看到龙袍的同时,还在旁边发现了一片熟悉的衣角,月白色的靴子悬在半空,凭着这两点,他就能猜得出来,闻公子坐在桌案上。
这可是御案,用的都是珍贵的上好木材玉石,刻着龙纹和祥云,谁敢坐在上面。
但闻公子就光明正大地坐了上去,圣上还在他面前,完全的纵容准许,毫无介意。更甚者,很有可能是圣上把人抱上去的。
赵德全不敢多做停留,生怕打扰了圣上,惹得他不快,拿了诏书就连忙退下了。
闻鸣玉听到脚步吉远了,明显已经出了殿门,这才松了口气,抬起头,脸因为紧张和闷而泛着漂亮的红色,衬着刚亲得微微红肿的唇瓣,像是涂了上好的胭脂,格外昳丽,令人移不开视线。
穆湛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
闻鸣玉觉得这样坐着别扭,桌案也硬邦邦的,不舒服。他就推了穆湛一下,“我要下去。”
穆湛没有顺势让开,而是把闻鸣玉抱起来,像是抱小孩一样的姿势,手托了一下他的大腿,似乎很贪恋抱着他的感觉,刻意动作放慢,在半空中停了一会,才把人放到地上。
闻鸣玉两腿终于踩在实地上,问了一个想问的问题,“婚礼会在什么时候?”
穆湛闻言,顿时笑了。因为闻鸣玉会问,就说明他很关心,也想早些。
“有很多繁琐的准备,要将近半年。”
“半年?!”
闻鸣玉很震惊,根本没想到要这么久。突然很庆幸自己现在就说了出来,半年时间谈恋爱,绰绰有余了。
“觉得太久了?”穆湛笑着,心情显而易见的好。他喜欢看到闻鸣玉迫不及待,很想和自己在一起。
闻鸣玉耳朵红了,但还是诚实地点了点头。因为真的好久。
穆湛说:“我可以下令快些准备,但也不会缩太短,这样才能有一个盛大的婚礼。”
闻鸣玉理解穆湛的想法,就也点了点头,又问:“那我要做什么?”
穆湛笑说:“不用做什么,你继续像以前那样就好了。”
一般来说,成亲的两人会有很多琐碎的事情要处理,会很忙碌烦躁。但穆湛是皇帝,立后大典这种重要的事,自然有礼部负责,相当于专业的婚庆团队,他们当然就不用愁了。
“像以前那样?”闻鸣玉思索了一下,问道,“我还是去国子监念书吗?”
之前想成亲的事时,闻鸣玉当然也考虑过成为皇后的话,需要做什么,他的未来会有什么变动,不过这些都是可以去解决的事,并没有成为他拒绝成亲的理由。
就像去国子监的事,按理来说,他成为皇后了,自然要待在后宫里,不能随意走动。但他并不觉得穆湛会要求他遵守那些死规矩,穆湛本身就是个肆意的人,不可能被那些条条框框束缚。而且他觉得,如果他跟穆湛说要继续念书,或者做什么,穆湛都会答应。
果然,穆湛点头了,“你想去就去。”
闻鸣玉:“我要做皇后负责的那些事吗?”
管理后宫什么之类的?他的印象中,皇后的要求规矩很多,需要做的事情也不少。他还想着怎么安排时间,在课外学习处理事务。
穆湛却说:“后宫除了你,没有别人,要处理的事情可以交给别人做,你如果想做的话,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