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韦艺无奈应声。
杨广自从那天从宫中回来,已经翘掉了露门的好几日习学,宫中好几天都没见到太子了,觉得着天色要变,传的更是风风雨雨的。
不只是宫中,韦艺的府邸里,也是风风雨雨的,似乎在讨论着甚么。
杨广今日不想起身,难得懒床,瘫在床上望着床顶,便听到门外叽叽喳喳的声音,似乎是几个仆役正在唠嗑儿。
杨广躺得浑身酸疼,只觉得越躺越累,便起身梳洗,“吱呀——”一声拉开门。
杨广打开门,哪想到唠嗑的几个仆役看到他,立刻闭了嘴巴,好似瞒着自己一般,赶紧作鸟兽散尽。
杨广眯了眯眼目,只觉得有些奇怪,但他现在浑身提不起劲儿来,懒得理会仆役的唠嗑儿。
杨广并没有在意,去武场上练了练功夫和骑射,眼看着马上要到午膳时辰,便准备往回走。
哪知道刚走几步,又看到那几个仆役在唠嗑儿,府上就这么几个仆役,抬头不见低头见也是常有的事儿,但是他们偷偷摸摸鬼鬼祟祟,似乎在背地里议论着自己。
杨广走过去,那几个仆役发现了他,立刻全都噤声,恭敬的说:“拜见太子。”
作礼完毕,一溜烟儿就要逃跑。
“站住。”杨广幽幽的开口。
那几个仆役吓得一个激灵,不敢往前走,收住脚步,站在原地,说:“太、太子有甚么吩咐?”
杨广负着手,闲庭信步的走过来,他虽然身材不高大,还是个小豆包的模样,但自带着一股子威严。
杨广走到众人面前,说:“可知道,背后议论宗室,乃是大不敬的罪过?”
几个仆役好像做贼心虚一样,竟然咕咚咕咚全都跪在了地上,叩头说:“太子……太子饶命啊!太子饶命!”
杨广眯着眼目说:“想让孤饶命,还要看你们有没有悔改之心……说,在背后议论甚么?”
“这……这……”
仆役们面面相觑,似乎不敢多言,杨广幽幽的说:“好,既然不说,那留着你们也没有甚么用处了,直接砍了罢。”
“太子——”
“太子饶命啊!”
“饶了小人罢!小人知错了,小人再也不敢了!!”
“太子,郎主不让我们说啊,您就饶了我们罢!不要难为小人了!”
韦艺刚一进府邸,便听到哭天抢地的声音,忍不住揉了揉额角,这是甚么情况?自从小太子住在自己府上,就没有一天消停过。
韦艺赶紧赶到厅堂,便看到自己府上所有的仆役,一共四个人,厨子、骑奴、小厮、婢子全都跪在地上,哭喊着求饶。
而小太子杨广竟然坐在案几上,案几有一定高度,他坐在上面,板着一张小脸,威严是威严的,但是……
但是太子的小腿太短了,根本沾不到底,一晃一晃的,乍一看有些喜感。
韦艺硬着头皮走上前去,说:“太子,不知这几个庸狗如何开罪了太子,卑将管教不严,卑将给太子赔礼了。”
杨广幽幽的说:“车骑大将军,您和您的仆役,都很有胆量嘛?”
韦艺浑身一颤,怎么连自己也捎上了?
杨广又说:“这些仆役说了,是你不让他们有所隐瞒,故意不告知孤,说!到底是甚么事情!”
韦艺天生胆子比较小,听到小太子一喝,也不知怎么的,竟然浑身一颤,双膝发软,十足的没种,和那些仆役做了同款动作,直接跪在了地上。
等韦艺回过神来,自己已经不听使唤的跪了下来,结巴的说:“太、太子,卑将没有隐瞒甚么啊……”
杨广笑了起来,唇角挂着森然的嘲讽和冷笑,仿佛一股阴鸷的冬风扑面而来,说:“哦?是么?你这些仆役可不是这么说的,都说是郎主不让他们告诉孤,到底是你说谎,还是你的仆役说谎?”
“是了,必然是这些子庸狗仆役说谎。”杨广摆弄着自己的小肉手,故意说:“那也好,孤今日便帮你教训教训这些个仆役,敢在背地里议论宗室,满口狂言欺骗郎主,没有半点子敬畏之心,这样罢……上天有好生之德,孤也不杀人,断手还是断脚,你们自己选。”
“这……这……”
“太子饶命啊!!”
“郎主,郎主快救小人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