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没喝酒啊……”
有的盗贼根本一口酒都没饮,结果也像是醉酒了一般,扶着案几晃来晃去,最后咕咚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贼首瞪着眼睛,似乎终于明白过来不对劲儿,立刻站起身来,他噌的站起来,身形不稳,天摇地动的又跌回了席位上,摔了一个大屁墩,嘴里喊着:“不对!有……”
有诈两个字还没喊出口,“啊呀——”一声惨叫,肩膀被人直接踹了一脚,向后扬去,好似一只翻滚的皮球一般。
“怎么回事!?”贼首撞在案几上,连忙摇摇晃晃的爬起来,说:“你……是你?!”
刚才踹了贼首一脚的,可不就是杨兼么?
在场众人东倒西歪,除了倒在地上雷打不动昏睡的,剩下的人也歪歪扭扭,根本不成气候,杨兼是唯独一个,兀立在大堂之中的人,鹤立鸡群,身材挺拔,大有一种睥睨众生的感觉。
杨兼的唇角绽放出一丝狰狞的笑容,伸手捏起一只喜饼,“啪叽”一声,捏的稀烂,轻轻的在掌心里揉捏,扑簌簌的碎渣掉落下来,沙哑又森然的说:“糕点的滋味儿如何?不是谁,都能享用兼的手艺的,只怕你……无福消受。”
“是你!”贼首这才明白过来,怪不得有人没有饮酒,也突然醉倒了,根本不是酒水的问题,而是喜饼的问题!
杨兼大步走过去,贼首看到他走过来,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杨兼丝毫不含糊,毕竟他食了甜食,那个疯狗一样的杨兼已经从他的心底里放了出来。
咚——
当胸便是一脚,踹的贼首向后一仰,脑后勺“当!!”撞在案几上,杨兼踏上一步,踩在贼首的胸口上,一把拽住他的头发,拽的贼首惨叫一声,向后仰头。
杨兼另外一手攥着捏烂的喜饼,狰狞的低笑,把喜饼塞在贼首口中。
“唔唔唔……”贼首使劲摇头,他已经食了不少喜饼,又被杨兼塞了一块喜饼,药粉的药效上来,根本无力反抗,咕咚一声倒在地上,也昏睡了过去。
杨兼“啧”了一声,甩了甩手,抽出一条帕子,仔细的擦了擦手,随即将帕子嫌弃的扔在地上。
“父亲!”
“将军!”
杨兼刚擦了手,便听到山寨里一片嘈杂,是高长恭带着人杀上了山寨,大军包围整个山寨,趁着盗贼们守卫松懈,突袭了进来。
外面的盗贼大喊着:“有官兵!!官兵杀进来了!”
“抄家伙!”
“来人啊!快增援!”
但是前面的盗贼喊了半天,根本没人增援,他们哪里知道,此时吃过喜饼的盗贼全都呼呼大睡,任是打雷下雨,他们完全都感觉不到,更别说是几句叫嚷了。
守门的盗贼很快被攻陷,军队冲进山寨,控制了整个山寨,杨广也随着队伍上山,急匆匆的迈开小短腿儿往里跑,他本有些个担心杨兼,哪想到冲进大堂一看……
杨兼鹤立鸡群,脸色狰狞而兴奋,还用帕子擦了擦手,随即将帕子潇洒的一扔,勾起唇角说:“你们来了?”
杨广眼皮一跳,低头看了看鼻青脸肿的贼首,看来是白担心了,因着杨广有些经验,一眼便看出杨兼这是“甜食后遗症”,立刻找了一只干净的杯子,倒上水,垫着小脚丫递给杨兼,说:“父亲,饮水。”
杨兼接过杯子,还没喝水,便听到高延宗奇怪的说:“诶,参军哪里去了?怎么不见参军人影?”
杨兼挑了挑眉,说:“三弟正在……洞房花烛?”
“洞……”
“洞房花烛?!”众人全都是一脸迷茫,被杨兼说的目瞪口呆。
……
山寨,喜房。
杨瓒被盗贼推进喜房,他双手绑在身后,“咚!”一声跌在床上。
盗贼们嘻嘻哈哈的说:“生得真真儿标志,我长得这么大,就没见过如此标志的小娘子!”
杨瓒额角的青筋都在蹦,强忍着没有说话,毕竟大兄让他拖延时间,如今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自然要把贼窝一锅端了,否则实在太委屈自己了。
况且……
杨瓒眯了眯眼睛,况且这一趟也没有白走,竟然找到了下落不明的杨整。
杨瓒想到这里,便听到“吱呀——”一声,有人推开舍门走了进来,正是杨整。
那两个盗贼悻悻然的,十足不甘心,但也没有旁的法子,只好退出了喜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