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要转过身去,背对着银止川,再睡一会儿。然而少年人脖子白,那一粒粒暧昧青紫的痕迹根本触目惊心,看着就叫人忍不住想再亲一遍。
“别动。”
西淮推了银止川一下:“我要睡觉。”
银止川咬着他的侧颈,很戏谑的,只是轻轻地叼着吮,低低笑说:“我只咬一下。”
西淮挣不开,也就由他去了。
过了一会儿,银止川发现他根本没睡着,只是闭着眼睛养神。眼珠在薄薄的眼皮下微动。不由笑得更厉害,手指也伸过去在那蜷曲乌青的眼睫上拨着:“在想什么呢。”
“你想知道?”
西淮懒懒问。
他从前总是清清冷冷的,但是昨天之后,就仿佛被人撬开了另一面少为人知的性格,比起从前总是不喜不怒的冷淡之态,更添几分少年人的骄纵天性。
“嗯。”
银止川说:“你说。”
“在想……”
西淮闭着眼睛静了一会儿,而后笑了一下。用清清冷冷的嗓音说:“你有多喜欢我。”
银止川一下就笑了:“我有多喜欢你?”
“这还用想么?”
他道:“如果一个人真的喜欢,那种喜欢是不用揣摩的。他的眼睛在会说,神情会在说,他的一言一行都在诉说他的喜欢。一份如果还要靠你去猜的喜欢,那麼答案多半是不喜欢。——这么看来,我表现还不够明显。”
他轻轻啄着西淮的面颊,轻声说:“那我再表现一点?”
西淮缩着脖子笑着推开他:“走开。”
他真是不一样了。
银止川在心里说,他从前看西淮笑,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但是现在西淮却越来越爱笑。
而且那种笑容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娇态,甚至有点媚,就像一只猫吃饱喝足后蜷着尾巴晒太阳。
说不出的放松和惬意。
这就是他也喜欢一个人之后,所会表现出来的模样吗。
银止川咬着西淮细而瓷白的手指,在心中想。
只是他终究不明白,有时候一个人的惬意是真正的放松,有时候却只是彻底的迷惘和堕落。
而今的西淮就是属于后者。
他彻底自暴自弃了,与银止川缠绵着,沉沦着,不再去想那些挣扎纠葛的事情,只是沉湎于这俗世的短暂欢愉,纵享浮生。
(这一段是不是真的干!标红个毛线啊)
“你与王寅熟识吗?”
任银止川亲了一会儿,西淮倏然问。
“嗯?”
银止川微顿。
王寅是王为良的儿子,除了他们上次一起去参加珍品展,西淮与他们应当没什么交集。
银止川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我有一个朋友。”
西淮慢慢说——
他青丝如瀑,陷在被单中,真是说不出的旖旎勾人。
“他曾经世代为王家家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