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不明白银止川为什么突然这么问,而且这也实在是一个有些攻击性的问题。
含有某种折辱的意味。
他静了一下,似乎在消化银止川这句话给他带来的羞耻和难堪。
良久,西淮蜷长的眼睫颤了一下,静静答:
“是。少将军……可以放心。”
“那就不必了。”
银止川却正中下怀,立刻道:
“我是个没什么耐心的人,折腾起来粗暴得很。你要是第一次,我们今晚就算了,我没精力好好照顾你。”
“……”
西淮:??
不怪西淮意外,这句话如果让银止川的任何一个狐朋狗友听到,恐怕也会一脸迷惑。
——以银止川从前的行为举止,以及放过的狠话来讲,他不是应该最恶劣又残忍,最喜欢把自己的痛快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吗?
所谓强扭的瓜不甜他偏要扭,强人所难的都是禽兽他偏要当禽兽,所有枉顾世俗伦常的事只要他乐意,不都是都照干不误么?
怎么现在一下转变思路了?
西淮简直微微一愣。
偏偏他说这话的时候,还特别顺畅,特别自然而然,好像本应该如此一样。
“怎么了?”
银止川见西淮不动,还挑了挑眉道:“特别惊讶么?”
“没什么。”
西淮略微笑了一下,道:“有一点意外。”
银止川轻微哼笑了一下,将桌案上的茶水又倒了一杯,仰头饮尽。道:
“我不能碰你。你身子骨儿太弱了,我怕你受不住。”
“——平时尚且还好,现在我饮了烈酒,只怕玩起来就没边了。回头你死在我床上,说出去岂不使我银七风评有损?”
“……”
西淮赞赏道:“少将军心思缜密。”
“那是自然。”
银止川接话道:“你银七公子见过许多世面了,不至于被一点点小小的春药就药得把持不住。”
西淮假装没有看见他一直捏着木案至有些发白的手指,也没有看见他身下显然已经完全苏醒、精神百倍饱含攻击性的小帐篷,道:
“少将军好定力。”
银止川忍耐地点点头,勉强接受了这句赞美:
“说得对。”
“但是我听人说,”西淮却又接着道:“若忍耐过度,很容易不举。”
“……”
银止川某个部位悚然一惊,他赶紧又喝了杯茶,略微压压惊,仿若镇定自若道:“这种事也没有一定……”
“是。”
西淮道:“我只是给银少将军提个醒。”
“……哦,”银止川说:“……我知道了。”
房内的空间窄而逼仄,让彼此的存在感都尤为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