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景回应的时候少,多是听老皇帝说话,如今这朝廷的局面他和荆烈看得都非常明白,和这老皇帝紧紧抓住权力也有关系,他越来越老了,力不从心,可下面的皇子不仅比他年轻力壮,还不停地在他面前蹦达,这让不愿意接受自己老去的皇帝如此受得住,于是就拼命地折腾这些皇子了。
只是原来五皇子隐在下面一点不显眼,可那琉璃铺子背后东家的身份,让五皇子从默默无闻立即变得醒目起来,也许又因为火药的试验成功,让五皇子的自信心也膨胀起来,失了原来的低调心态,积极主动加入这场角逐中,结果反而还不及原来的情形。
“元景啊,你说朕这几个皇子哪一个好一点?”
换了旁人,听了这样的话也许要惶恐了,可这跟他何干,元景只是挑了挑眉:“我与几位殿下都没有接触,所以对他们没有了解,不知道谁好一点谁差一点,殿下都是陛下的儿子,陛下应该比任何人都来得清楚。”
“是啊,”老皇帝笑起来,“朕应该比谁都清楚,这些儿子啊,巴不得朕早点死,他们就能坐上朕屁股下面的位置了,这就是朕的儿子啊。”
“原以为老五是个老实的,可没想到朕看走眼了,他没比他几个皇兄好多少,遮遮掩掩的,真以为朕不知道他那琉璃铺子是怎么回事?只怕现在朕的私库都没有老五有钱,朕看他比他几个皇兄更不安分。”
元景心里不屑,当老皇帝还是皇子的时候,他那时的心态跟现在的皇子们有什么差别吗?
而且就五皇子,老皇帝以前的确看走眼了,只不过五皇子以前还沉得住气,却因为穿越女的缘故变得迫不及待了。
“可只要陛下在,殿下们就只能是殿下。”
“对,哈哈,还是元景说得好。”老皇帝笑起来,心腹太监看得欣慰不已,除了曾四少,别人可没办法让陛下笑起来。
“你这孩子,两次了,都将朕赐给你的爵位推掉,等朕不在了,以后你就没人护着了。”
元景笑笑:“陛下只要长命百岁,那就没这个担心了。”
“哈哈,长命百岁好,长命百岁好啊。”
元景这进宫一趟,老皇帝的身体居然真的好转起来,让元景都差点怀疑自己是个移动灵丹妙药了,而且他从皇宫里回来后,那些个皇子居然都往曾宅里送礼,就连被禁足的五皇子,都让人送了礼过来,可见五皇子被关在府中,那颗心也是不安定的,随时关注外面的动静。
只是老皇帝的身体虽然在好转,可到底一年比一年老,好似成心不让老皇帝有舒心日子,大臣们不断上折子让皇帝早日立下太子之位,这是生怕老皇帝翘辫子之后没有留下继承人,然后皇子们再度打个你死我活,让朝堂乌烟瘴气。
老皇帝又发了通火,反正就是不听这些朝臣的,对那些个皇子哪一个都看不顺眼,一个不想立。
然后元景就听黎延他们带来一个消息,内务府居然也弄出透明琉璃了,而且在这之前,其他地方就有透明琉璃出现了,黎延怀疑那几个地方都是其他几个皇子的运作,在五皇子赚大钱的时候,其实那琉璃方子早被其他皇子还有皇帝摸透了。
“嘿嘿,这东西一多,价格就卖不上去了,其实我娘她们早就想弄个琉璃花圃了,说到冬天的时候也能培植出春秋天开的花,就是原来这琉璃价格太高,真建一个琉璃花圃太奢侈了。”
元景一直待在京城,还真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居然这么多人都知道了?那伯母也不必要去买啊,想办法将方子弄到手自己烧制透明琉璃,烧出来后想盖多大的琉璃房子都可以。”
黎延目瞪口呆,就为了盖个琉璃房子就去弄方子自己烧琉璃?
元景笑了笑:“这有什么的?反正现在这潭水够浑的,多几个人会烧制琉璃也没问题的吧。”
黎延看看外面,小心问了句:“元景你不会早就知道那方子了吧?”
元景笑而不语,黎延差点一声“卧槽”出来,然后元景提笔将烧琉璃的方子写出来,包括烧制方法和需要注意事项,写得非常详细,可以直接根据纸上写的步骤烧出玻璃来了。
黎延将这张纸当成宝贝,小心地捧回家然后孝敬他老娘去了。
镇国公府会是什么反应元景不知道,反正一个也是给了,两个也是给,索性给俞舅舅的信里也夹了烧制玻璃的方子,这东西本身廉价,五皇子非卖得那么高价让玻璃和镜子只能成为少数人使用的奢侈品,既然水都浑了,那他在后面再添把柴,让水变得更浑,说不定能让玻璃降下来,老百姓也能装得起玻璃窗户。
于是就在五皇子被禁足的这段日子内,不仅京城外出现了非五皇子所属的琉璃铺子,就是京城中,也出现了第二家第三家,当一些权贵知道烧制透明琉璃的原材料是什么东西时,气得想去砸了五皇子府,当初五皇子可不是这么说的。
消息传进五皇子府,听说五皇子先在书房内砸了一通,砸坏不少东西,下令严查到底是谁泄露了方子的。
那一晚,韩妙的院子里也没得安宁,因为五皇子跑来发了一通火,说透明琉璃的方子泄露出去了,逼问韩妙还有什么方子。以前透明琉璃可是五皇子手里最大的赚钱利器,让他再不用为银子犯愁,可眼看这赚钱利器要失去了,他寄希望于韩妙能再给出一个好主意。
她连火药的方子都知道,还知道怎么制作肥皂还有那些口脂护肤品,在五皇子看来,她脑子里应该还有不少东西没对自己透露,这让他既用着韩妙的同时也对韩妙生出不满,韩妙这是对自己藏私了,她想干什么?难道自己给了她侧妃之位还不满足?
“如今我被禁足,如果拿不出让父皇满意的东西,我能落得什么结果?我不好了,我身边的女人能有什么好结果?听说父皇身体不太好,可我一直被禁足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解禁,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现在的处境吗?你还想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韩妙咬嘴唇,听得出五皇子的不满,就连她自己都开始怀疑起来,五皇子能不能成为最后的赢家,可现在她已经在五皇子这条船了,五皇子沉下去了,她一个侧妃能有什么好处?也许要跟着五皇子被圈禁一辈子,想想那结果韩妙就不寒而栗。
所以她现在要帮着五皇子争取更多的好处。
咬咬牙,她说:“我知道有样东西对民生还有朝廷有极大的好处,不过……”
五皇子心中不耐烦,心说这女人果然对自己露一手又藏一手,不知道哪句话说的才是真的,但现在需要哄着她:“你放心,你是我最重要的女人,等我获胜,那个位置就是你的。”
“我不是为这个,我只是想要殿下能赢,我想殿下风风光光的。”韩妙描补了句,然后拿出了水泥的方子,并说明了水泥的妙用,五皇子听了顿时大喜,虽不及透明琉璃能赚那么多银子,但这东西的确对朝廷对民生都有极大的利处。
“放心,本殿绝不会负你的,妙儿。”五皇子拿了水泥方子就狂喜地跑出去。
后面的韩妙心情却不那么乐观,有种用过就被丢的感觉,可她又不得不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因为没有回头路。
五皇子这回找的全是心腹试验水泥方子,然后等试验成功后需要一个恰当的时候再让水泥呈现在父皇面前,这回的水泥和透明琉璃不同,他要的是名声,凭这个名声去争夺太子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