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缱雪提醒:“先护好怒号城那头要紧。”
风初止点头:“放心,风氏会立刻去办,那鸾羽殿这头呢?”
“鸾羽殿,”谢刃看了眼风缱雪,“阿雪,今晚刚出现的脑袋,加上白沙海逃走的那颗,我们胜算如何?”
“很低。”风缱雪问,“你知道为什么只有这颗头保存完好,五官清晰吗?”
谢刃答:“因为它是被斩于凛冬城,气候极寒,说不定当场就被封在了冰里,才能千年不腐。”
“正是如此。”风缱雪道,“而同样的道理,九婴的滔天怨气也跟随头颅,一直被封于厚冰。”
“所以?”
“所以我们先前斩杀的,顶多算是九婴腐朽数年、怨气多多少少都有消散的头颅,而今晚出现的,才是曜雀帝君在生命最后一刻,真正面对过的九婴,力量几乎无损。”
力量无损,也就意味着对方依旧有能力拖上曜雀帝君同归于尽。
谢刃眉头紧皱,暗暗握了一把剑。
原以为先前几场战役已经够惊心动魄,尤其是白沙海,险些将命也赔了出去,现在却突然都变成了无足轻重的小打小闹,真正的险途像是刚刚才开始。
风初止道:“不如先想个借口,将修真界所有门派都聚于春潭城,大家合力出击,胜算也更大些。”
“这样的借口可不好找。”谢刃琢磨,“得有大面子,能理所当然请动所有人……落梅生?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喜事啊,过个寿成个亲之类,也好摆摆宴席。”
风缱雪却道:“谭山雨。”
“他?”谢刃不解,“他连话都说不利索,哪有大面子可言。”
风缱雪道:“我有办法。”
第69章
这世间能让大多数人趋之若鹜的,无非名利二字。
虽然各大宗门平时看着一个赛一个正气凛然,恨不能将“除魔卫道”写在脸上,心中也确实存有几分大义,但想要在短期内将他们召集过来,“名利”依旧是比“责任”更好的方法。
这也就是第一美丽的柳姑娘不在,否则只要放出消息,说柳辞醉要在春潭城招亲,修真界怕是要立刻上演一场英俊仙师驭飞剑如蝗灾的遮天“盛景”。
风初止问:“那这份名利与谭山雨又有何关系?”
“九婴虽隐藏在聚光坛中,但煞气仍有外泄,否则谭山雨不会发现,无阴岭的枯尸也不会破土而出。”风缱雪道,“不如以此来做文章,多驱些脏东西到鸾羽殿附近,让旁人见见谭山雨的本事。”
“然后?”
“然后他后面说出的话,才会更有说服力。”风缱雪勾勾手指,示意其余两人靠近。
桌上灯火如豆,人声低语。
窗外淅淅沥沥,差不多落了一整夜的秋雨。
天气好像在一夜之间就转凉了。
…………
翌日清晨,谢刃独自去了飞仙居。而金洲也一早就率人前往客院,名为“配合风氏检查”,实际上则是挂了一张没睡醒的寡淡脸,冷冷看这群不速之客在一个无名小卒的带领下,嚣张横行鸾羽殿,越看越不痛快。
风初止坐在厅中:“金殿主可还安好?”
金洲虽然心情欠佳,但礼数好歹没忘,拱手回道:“多谢风大公子关心,今晨我听小厮说,家父昨晚睡得还算安稳。”
“听小厮说?”风初止不解。
“家父修习时,不喜被外界打扰,虽有一名贴身小厮,也是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外头。”金洲解释,“我从未进过聚光坛。”
至于是真的没进过,还是假的没进过,暂时不好说。因为金圣客虽说与九婴私下勾连,抱着要一统修真界的野心,但事情毕竟还没成,他若仍存了几分慈父的心,的确有可能暂时瞒着儿子。
风初止稍稍点头:“原来如此。”
金洲继续道:“家父身体抱恙,实在受不得太多折腾,而两位叔父又远在怒号城,家中四处都缺人手,还请风大公子体谅金氏难处,尽量搜得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