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发起了高烧,王太医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给他降温。
他从小病好的就比常人慢很多。
“王太医,小七怎么样?”
“七皇子要恢复到以前,还需要些时日,臣给他慢慢调理。”
说完,他又大胆地补了一句,“七皇子每病一次,身子就更弱一些,一定要注意些。”
公主一脸寒霜,眼尾微红。
皇上讪讪地,“朕不知道他身子如此之弱,他也就跪了半个时辰。”
“父皇不知道小七连多数武课都无法上?”
皇上被她堵得说不出话。
以前她不是这样的,对他一直很恭敬。
可能是要去和亲,心中有气。
想到这点,皇上心中闷气少了点,由着她说。
郁宁迷迷糊糊醒来时,嗅到熟悉的香气,指尖触到柔软的绒毛,心里忽然安定。
这是皇姐的斗篷。
绯红的衣身,边带一圈白色貂绒。
和他被太子罚思过时,皇姐偷偷来给他裹着那件很像。
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眼皮掀开一线,模糊看到红衣少女正跟黄袍男人说着什么。
黄袍男人对她点头,好像是答应了什么。
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郁宁又合上了眼。
一直在冰火两重天中昏昏沉沉,等郁宁终于清醒一些时,已经过去了一天。
他眨了下眼,一时不知今夕何夕,继而想到公主,猛地坐起身。
眼前发黑,头脑一阵眩晕。
他喘了好几口气,才终于看清目前他就在白夏苑。
许如许意听到动静,忙端了碗粥给他,“殿下,您已经一整日没进食了。”
郁宁瞥到了天书,垂下头小口小口地喝燕窝粥。
两个宫女紧绷一天一夜的神经得以稍微放松。
她们殿下病后不仅没脾气,还很乖,从小就这样很配合太医和他们。
郁宁喝了粥后,胃里舒服了些,躺了一天一夜,他头脑昏沉不想再躺了,靠坐在床头休息。
等宫女们退下后,他才糯糯地开口,“我没事。”
【为什么跪在那里?】
“我想见父皇。”
【见他做什么?】
“我想让他收回成命,想跟他说可以用其他办法接解决这件事。”
【如果他不见你呢?就一直跪着吗?】
“不是,后面意识到错想起来了,只是没能起来。”
天书上没再出现其他话。
空中无月,夜色深沉。
房间里忽然变得很安静,外面呼呼的风声格外清晰,卷着雪花泅湿了纸窗。